一位高大魁梧的红衣青年行走在潞州城的街道上,引来道旁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不少潞州城的豪放女子控制不住心中的悸动,跑上去与男子搭讪。 只是男子健步如飞。还不等姑娘们开口,他已经迈着沉重地四方步走到了远处。 “这是哪家的男子?好有男人味!” “从来没有见过啊,难道是外地人?” “不管他是哪里人,都是我花花的心上人。” 云越走到南城门时忽然驻足。他向城墙脚下的一个摊位瞥了一眼。嘴角微微挂起一丝嘲讽来。 那摊位旁立着一根小幡。上书“仙人指路”四个大字。一位邋里邋遢的老者身披一件旧道袍。他半眯着眼仰躺在摇椅之上,嘴里呢喃一句顺口溜,“一壶清酒解千愁,老婆孩子热炕头,就算神仙也难求。” 他看见一位红衣人向自己走来,手中摇着的折扇一滞,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我观公子天庭圆润,血气旺盛。乃有大富大贵之相。要不要老道为公子补上一卦,若老道我说得不准,分文不取。” “好啊。”云越大咧咧地在老道面前坐下。 老道双眉一凝,手中折扇摇晃,拿着腔调说道:“此命生来脾气暴,经常与人吵和闹。” 云越大笑,从手中随意抛出了一枚银锭,“继续。” 老道士得了银锭笑逐颜开,两只眼睛发出亮晶晶的光彩。他脖子伸得老长,对云越打量了一番又道:“天怕乌云地怕荒,人怕老弱树怕伤,忠臣最怕君不正,子孝最怕父不良。” 云越一语不发,盯视着老道士。 老道士迟迟不见红衣男子手中又有银锭飞出。补充道:“不瞒这位贵人,老道我看面相只能看出个大概来。若贵人真要老道我道破天机,还是需看手相。只是这价钱……” 云越又抛出一锭黄金,顺势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够不够?” 老道士两眼放光,当下将金锭收入怀中。老道士抓起云越的大手看了片刻,“不知贵人想让老道道破哪一方面的天机?” 云越顿了顿道:“姻缘吧。” “姻缘的话,近来公子便有。公子会很快遇到你的有缘人。” 云越大喜,他就是准备进入森林深处去找那个小姑娘。不论老道说的准不准,这吉祥话,没人会拒绝。 忽然老者的双眉凝成了麻花。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咦?怎会如此?” “怎样?” “公子本来与那位有缘人可终成眷属。但似乎……”老道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云越没有打断他。 良久,老者脸上的痛苦渐渐退去。但他还是一脸的疑惑,自言自语道:“除非是有人将她的命数强行改变。才会出现这种背离天道的因果!” 老道士说完,从怀中将那金锭掏了出来。 “此姻缘,老道我解不了!公子还是将金锭收回吧。” 云越摆了摆手道:“那便罢了。”说完他起身欲走。 老道士见云越不收金锭。忙喊道:“公子留步。老道我不能白拿公子的财物。” 老道从包裹里掏出一个古朴的龟壳递给云越,“我再送公子一卦。” 云越接过龟壳,嘴角微微一翘,“这龟壳,是一件法器吧?” 老道不答。 云越摇了摇龟壳,信手一抛。龟壳中的十七枚铜钱飞出在空中旋转不停。时间过了许久,十七枚铜钱还在空中乱舞,并且组成了两个怪异的图案。 云越没有见过那个图案。但他可以肯定那是某种很古老的文字。 “这两字何解!”云越问。 老道士一把抢过云越手中的龟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空中十七枚铜钱收入了龟壳中。大颗大颗的汗滴从他的额头滚落。 他的手颤颤巍巍又从怀中掏出了云越的那一块银锭。 “今天我收摊了。这些钱,我不能拿。” 老道士扯起长幡便要逃走。 “等一下!”云越沉声道。 老道士的汗水已经将道袍打湿。“公子,还,还有何事?” 云越道:“既然你不愿对我说,那我也不强求你。我不知你一个修士为何在这里摆摊算卦。不过我观你寿元无多。想要在寿元耗尽之前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你几乎没有可能了。” 老道士一言不发,只是疯狂飙汗。 云越接着道:“以你的灵根,不至于卡在这个小境界里。想必你是因为屡次道破天机,而遭到了天道反噬吧。我劝你一句,你现在改行还能多活十几年。否则……三年之内,这城墙根儿就是你的坟墓。” “多谢指点。”老道士对云越行了一个修士礼。他直起身时,那一袭红衣已经不见了踪影。老道士愣在原地不知多久。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终于,老道士轻声从口中吐出了一句话,“乱魔命。他是乱魔命啊!” 在潞州城上空的云层之上。叶沧海与老酒鬼对坐而饮。两人在沐家会客厅里酣饮之后,叶沧海诗意大发,直冲九霄云外。可等到他带着老酒鬼真正来到云层之上后才发现自己的诗才有限,吟不出什么千古名句来。 两位修真大家,只好在这万米高空上相互尴尬一笑。 “说吧,老酒鬼,你叫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沧海,顶上之战已经落幕了。” 叶沧海冷笑一声,“我早猜到你老酒鬼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来烦我的。” “你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仙魔争斗永不会停止,难道次次都要我出手吗?上一次我就是因为管他们的破事,却害死了自己的老婆!” 老酒鬼道:“我说的是生死极境里的那个封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