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杨氏怯怯地松开他的手臂,朝院中的丫鬟婆子使了个眼色,又朝李谏之道:“夫君,不管谓之犯了什么错,都等家翁回来再说,你可……千万不要冲动!”
“放心,”李谏之稳了稳心神,“我有分寸。”
杨氏这才领着下人们退下,李谓之的丹阳院中就只剩下她们兄妹二人。
李谏之提着剑的手因为盛怒而微微颤抖,似是憋着一肚子的话不知怎么开口。
“哥哥昨夜被人抓走,我担心了一夜,”李谓之壮着胆子说道,“如今你平安回来,怎么却要杀我?枉我昨夜为你担心。”
“你还好意思说?”李谏之冷哼一声,“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会被人抓走?”
“啊?”李谓之忽有种不好的预感。
“昨夜我在城门巡逻,看见睿王府的马车进城,那马车门边飘出一缕女子的披帛。”李谏之话音未落,就见李谓之抖了抖。
昨夜她回来的时候只穿着一件齐胸襦裙,当时就觉肩膀上凉凉的,好像少了点什么,可手忙脚乱也来不及寻找,莫非是将披帛落在萧彻的马车上了?
真是大意了!
“那件披帛是三彩锦,上面还绣着一个‘李’字,”李谏之冷笑一声,“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你的东西,所以才坚持查验那辆马车。”
李谓之垂下头不敢答话,满脸写着“我完了”。
“小王爷不肯让我查验马车,这才当街将我绑走,等到了睿王府,在我的一再追问下……”李谏之顿了顿,忽痛心疾首地用剑劈向一旁的灌木丛,激起一片枝叶和尘土,“小王爷这才说出实情,他说你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草药,诓骗他吃下,他昨夜被你……”
“哥哥,我知道错了!”李谓之痛哭流涕,心里把萧彻骂了个遍。
昨晚萧彻明明要自己守口如瓶,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结果他自己转头就将事情告诉了她哥哥,这是要害死她啊!
“你说你!”李谏之举剑放在妹妹肩上,厉声道,“我们李家素来门风清明,你却做出这种事,我都替你害臊!”
“哥哥,事已至此您就别再说了。此事关乎小王爷的清誉,不能声张。”李谓之恳求道,“至于我,你要打要罚,都随你吧。”
李谏之重重叹了口气:“小王爷的清誉要紧,你的清誉就不要紧?谓之,你马上就要和顾探花成亲,到时候……若是验身出了差错,你就完了!别说顾探花不会要你,上京城中的清贵人家都不会要你。”
“哥哥救我!”李谓之也顾不得其他,上前抱住李谏之的膝盖,恳求道,“我不能嫁给顾辞,求哥哥帮我退亲吧!”
“你这孽障!退亲哪有这么容易?”李谏之沉默了半晌,终是放下剑叹了口气,“你惹得麻烦还不止这一件。”
“还有什么?”李谓之现在人已经麻了。
早上还觉得人生美好,转眼就又陷入麻烦当中。原来改过自新这么难。
“方才尚书府的下人来睿王府禀报小王爷,说苏小姐自从昨夜出城,至今未归。”李谏之摘开她的手,在院中踱了两步,“若是苏小姐有事,你就闯大祸了。”
“苏灵苑还未回来?”李谓之惊讶地问。
昨夜和萧彻分别之后,她以为萧彻会去瀑布底下寻苏灵苑的,没想到他竟然一个人回城了。
“若不是你使坏,昨夜苏小姐怎会和小王爷错过?”李谏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妹妹,“都怪父亲母亲对你从小骄纵,谓之,你现在长大了,该明白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我明白。”李谓之拼命点头,“哥哥你信我,我真的改过自新了……”
“小王爷和苏小姐情投意合,你却从中作祟,”李谏之指着她说道,“若是苏小姐出了什么事,小王爷岂会放过你?”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李谓之辩解道:“我以为他昨夜会去寻苏灵苑的,谁知道他一个人回府了,若是他昨夜去寻苏灵苑,不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