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虽不急,但是两家也早早各自张罗着,预定酒水,采买府宅装饰,忙的不亦乐乎。整个皇城都知道这两家的好事,路上见到大包小包采买的两家下人,都要道上一句恭喜。
这么巧,李家的冯管家和沈家的陈管家两人在采酒时相遇。皇城数个酒馆,最好的酒算是孙二酒坊的酒。李沈两家自然是要挑选这最好的酒来上喜宴的。两人互相道了贺,谦让着一同去地窖选酒。
孙二酒坊对面的客栈二楼窗子开着,尉风正站在窗前一边看着二人进了酒坊,一边手上收拾包袱的手却没停。
“阿风,我不想走。”玉红书站在桌边,一身红衣,长发如瀑。声音柔柔的,一声阿风说的很好听,脸上似有淡淡的哀愁。“我要留下来。”
尉风收回目光,将收拾好的包袱拿过来放到她身边,转身去床边拿起自己的剑,开始细细擦拭:“这次的事情虽然简单,但是要面对的沈府实力却不简单,事成之后我会尽快离开,你留下来只会影响我。”
玉红书站起身来,目光流转而后坚定:“我从不怕危险,你知道的,只要站在阿风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尉风看着手里的剑,眼眸里映着剑光,却想起那天在沈府,他的剑就在沈听脖颈处,离得很近,她竟然一点不怕,迎着剑刃就坐起身来。哪里的大家闺秀是这样的,竟像个江湖女子一般。不过她有那样一个师父,这样的性子,也就不奇怪了。
“你在想什么?”玉红书见尉风擦拭剑身竟失了神,好奇的问道。
尉风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将沈听骄傲的双眸晃出去,收了心神。
尉风收了剑:“没什么。你早些走吧。”
玉红书有些生气:“你从来听不进去我讲的话。”
她和尉风打小相识,一同生长了十几年,没人比她更了解尉风。此时的尉风反常的厉害,她从没见过尉风这样的表情。从前他倒也常对着剑发呆,只不过那时他的脸上总是布满仇恨的,今日,竟然带着些许慌乱。
慌乱。这个词不该是用在尉风身上的。
他是坚定的。
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玉红书心里就清楚。
他年纪比自己还小半岁,却出奇的冷静,坚强。即使面对掌管着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父亲,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爹,我喜欢这个哥哥。”
“你喜欢他,爹就让他陪着你。”
“臭小子,看你有点胆识,我女儿又喜欢你,我便留你一命。你可愿意作我的徒儿?”
年少的尉风缓缓抬头:“跟着你,能学武功吗?”
“当然。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想杀我?”
“我娘病了,我需要钱。城里有你的画像,上面说,杀了你就有钱拿。”
玉诵年听了倒不生气,反倒大笑起来:“有意思!你这小子太有意思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玉诵年的徒儿了。”
玉红书开心地瞪大了眼睛,轻轻柔柔的声音提醒着尉风:“哥哥,你还不叫师父?还要叫我师姐。”
“这个丑丫头叫翟星,以后,她就是任你使唤的下人。”
翟星,他方才的神情,像极了当初那个丑丫头翟星还在的时候他常常表现出来的样子。她始终都没明白,那么一个满脸红斑
的丑陋丫头,为何阿风会对她另眼相看。
玉红书收了心神, “阿风,我走前去你娘那里,她嘱咐我一定要将你平安带回去,我答应了你娘,就不会食言,我也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做这种危险的事。”
“我不过是去沈府拿样东西,你不必如此,还是早些离开,我会很快回去复命。”嘴里说着话,尉风脑海里却在琢磨着计划,原本想绑架沈听去要挟沈将军,却不想被沈听那个来历不明的师父搅乱了计划,现在只能赌一赌了。
“可是——”
“莫要可是了,听我的。”
玉红书嘴唇微抿,尉风说的不容反驳,她再怎么也拗不过,于是叹气道:“我说不过你,可是你还要几天才动手,这几天,就让我陪着你。等你动手那天,我一定提前离开。”
尉风想了想,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玉红书也不知该喜该苦,也罢,能多待在他身边一日也好。
“对了,你可是有详细的计划了?”红书好奇,看尉风的样子,应该是确定了如何动手了。
“原本只知道要去沈府找样东西,却不知在哪。我绑了沈家小姐想着用她来要挟沈将军将东西交出来,却不想计划被人打乱。不过因祸得福,从沈小姐那里,我该是知道东西可能在哪了。前几日我将沈府可能放重要东西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原来是落下了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存放如此重要的东西的地方应该守卫森严,你该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地方去搜寻的。”红书奇怪,竟还有尉风判断出错的时候。
“正因为如此,我才忽略了那个地方。我们都以为那样重要的东西应该在守卫森严的地方存放,其实不然,最不起眼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地方。昨夜我又去探了沈府,发现祠堂周围有两队暗卫,共12人。”
“暗卫?这么说来,那祠堂果然有问题。”
“没错,那些暗卫功力深不可测,我试着想进入祠堂,却发现,根本没有可趁之机。”
“这样一来,强攻肯定是不行了,那你要如何才能进去?”
“暗卫两个时辰一换,我只要掌握好他们换线的时机,就能顺利进入到祠堂,等找到东西,再趁下次换线的空当出来便可。”
“这法子会不会有些冒险?”
“无妨,只要能混进去就一切都好说了。”
——“对了,《慕绾曲》可到那沈小姐手中了?”
“放心吧,我将这曲子誊写了一份,有意无意的,就到了李家公子的手中,现在想来,该是也到了沈小姐手中了。”红书笑得明媚,觉得自己帮尉风办了件大事,满心欢喜的等着夸奖,却只等来他的一个浅浅的点头,心下失望。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尉风就是这么个性子,她早就习惯了。“说起来,我觉得这次的任务,爹爹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