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看9号桌客人,但也说不清什么原因,她最终还是放弃,选择继续闭着眼睛。
沈昀言在钟炜然和沈卓的耳边轻语几句,未久钟炜然和沈卓两人静静地退了出去。
乐意听到关门声,病房内一下子清静了许多,大约是他们都离开了吧。
她抬了抬眼睫,睁开双眼的刹那间,恰巧对上一双明澈晶亮的眼眸。
她惊诧地僵直了眼珠不动,与他对视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连忙又闭上双眼。
下一秒,低沉而温润的笑声传来。
装睡被识破,乐意只得又睁开双眼。
9号桌客人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床尾,他摇动摇杆,将床头慢慢摇了起来。
乐意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升起,直到床头升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停下,她的视线与9号桌客人平视。
摇完床头,沈昀言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病床前,然后伸手替她摘掉氧气罩,笑容清浅的看着她道:“你爸妈已经离开了,有什么心里话,可以跟三叔说一说了。”
三叔?
她脑子里本能反应自己可不是无邪。
从钟炜然和沈卓的交谈之间,乐意知道9号桌客人是位儿童青少年心理医生。
乐意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双眼直盯着9号桌客人。
原谅她只能用9号桌客人来称呼他,虽然她拥有钟可人的身体,但她并没有钟可人的记忆,所以她不知道9号桌客人叫什么,只知道他姓沈——一个姓沈,却又不姓钟的叔叔。
不管怎样,她三十五岁的年纪,是不太想叫一个看起来比她还小的男人为叔叔。
乐意上下打量了他,他今日又穿了一件白色衬衣,依旧熨烫得平平整整,他好像特别喜欢穿白色的衬衣。
视线从衬衣折回到他的脸上,这是一张干净又好看的脸,好看得要死,难怪小满她们每次见到他都会犯花痴。
这个男人的确有激起女性荷尔蒙的资本。
“在看什么呢?”沈昀言伸手在乐意的眼前招了招,“真的没什么要跟三叔说的么?”
钟可人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动不动需要去医院小住,也是因此,与同学往来渐少,性格也慢慢变得孤僻。
比起自己的父母,她更喜欢与沈昀言交流。
只是沈昀言之前在一直国外念书工作,也是近一段时日才回国,以前有什么小心事小秘密,她只能通过网络同他诉说。
反而沈昀言回国了,钟可人又成了那个少言寡语的小丫头。
乐意回过神,心底暗吸了口气,八十岁内心的她,差一点儿就被资本主义美色迷惑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不想叫他叔叔,但也总不能叫他9号桌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