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闭眼,却没来得及闭嘴。
喉咙里黏糊糊的,一股子铁腥味,又腻又滑,舔着挺像肉的,但她从感情上不愿意这么相信。
赵若楠赶紧压舌根,逼出点唾沫,呸呸呸往外吐。
嘴里东西一吐掉,她就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
等赵若楠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还没睁眼就闻到一股烟味。
消毒水味儿都压不住的烟味。
赵若楠一抬手,手背锐疼,跟掀开一块皮儿似的。
意识渐渐恢复,赵若楠喃喃问:“胡琅呢?”
在模糊的光晕里,见到李成坐在床边,掌心按着自己手指,她侧目一看,自己手背赫然扎着针,连输液管接着吊瓶。
赵若楠问:“我得什么重病了吗?”
“不是什么重病,”李成原本眉目黯然,闻言一愣,竖起一根手指,骂道:“你他妈就是犯贱了,重病还有得治,犯贱是没得治的。我操啊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姑娘,大半夜跟胡琅在楼梯间昏迷,胡琅那他妈什么人?你一醒还就问他,我操胡琅给你下了什么药了···”
赵若楠有气无力:“胡琅怎么样了?”
“李成,医院禁止喧哗,”一抬头,就见蓝金开门走进病房,手里掐着一盒牛奶,递给她,“喝了。”
“抓紧啊!”李成对赵若楠狞笑,悄悄用手指蓝金,“不然没了啊!”转身匆匆走了。
赵若楠满脸茫然,就觉得病房里烟味一下更重了,有点呛鼻。
“你身上好难闻。”
“你还好意思说我呢,”蓝金轻松地笑起来,低头拆开吸管,插|进牛奶盒,再递给她,“喝了。喝了告诉你点事。”
赵若楠用另外一只手接过牛奶,咕噜噜喝了个光,喝完才反应过来,这牛奶还是温的,估计蓝金渥好久了。
蓝金告诉赵若楠,张姨前天中午死在客厅,死因是心梗。王国强尸体也在卧室,是早都死了,中度腐烂,眼里都生蛆了。
没人说得清张姨为什么要跟王国强尸体待那么久,不过夫妻俩都死了,目前也就回看附近监控、调查经济往来之类的。
这夫妻俩平时为人不好,王国强经常因为嫖|娼被拘,而且嫖完还不给钱。
张姨更缺德,三年前,有个女学生,勤工俭学做家教,被王国强用了|强。
那女生父亲原本是个车间主任,因为胡半城贪|污,工厂倒闭工人下岗,女生无权无势又缺钱,只能继续跟着王国强。
张姨知道,一口咬死人家败坏社会风气,闹到学校,贴什么“王张氏替夫纳妾”之类的大幅锦旗,让女生父母知道了。
女生父母都是本分人,觉得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急得对张姨直磕头。
女生没有磕头,走到楼顶跳下去。
然后张姨又跟王国强和和美美过日子了。
···可惜这个日子,连三年都没过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