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快又遇到大混球。
赵成栋老战友在北京做手术,赵成栋飞过去慰问。赵若楠想起胡琅抽烟的神情,她知道那种烟不在市面上流通,趁赵成栋不在,回家去取。
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烟味,她愣了下,退回去又看了看楼层。应该没错啊,这层就她家一户。
赵若楠正搞不明白呢,屋里走出个人,瞅见了她,忽然停步,笑着朝里喊了一嗓子:“你们这些群坏东西,谁给蓝金叫了这么漂亮一护工?蓝金伤了胳膊没伤腰,犯点错误怎么办?”
一阵哄堂大笑,几乎掀翻天花板,李成这才走出来,“她叫赵若楠。”
那人显然也是蓝金同事,眼珠一转就明白过来了,赶紧笑着迎她,“哟!我有眼不识泰山,请进请进。”
反正跟蓝金撕破了脸,她有什么必要去讨好他同事?赵若楠随便踢掉鞋,噔噔噔跑到书房,原本放烟的八宝柜空空如也。赵若楠又跑到客厅,果然看到一群男人在窗边吞云吐雾,桌上横七竖八堆着拆开的烟盒。
一群人看到赵若楠,都赶紧把烟掐了,“妹妹对不住,我们这···这不是听说范阿姨不在。味挺大的是不是?快快快把地上烟灰扫扫,诶那个谁,快去把抽油烟机打开!”
省高法去年搬到新区,离得远,范文诚平时都住法院家属院。上下班就十分钟,特别方便。
赵若楠只觉得堵着气,其实阳台窗户都打开了,凉风灌进来,早已吹得一点味道都没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烦意乱,“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李成实在忍不住,把她拉一边责备:“小楠,你太过分了,蓝金受了伤,你不来看他就算了,别人来看他,你还给别人甩脸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怎么不去自己公寓住?”
“省监离市局近。”李成皱眉,“蓝金非要上班,他一条胳膊又动不了,你让他开车还是挤地铁?”
“你公寓不是离市局也很近?你俩住一起算了。”
“你以为我没劝过吗?蓝金心气高又倔,从来能不麻烦人就不···”李成避开她的视线,叹了口气,“小楠,你知道蓝金心里也难受。”
赵若楠默了默,擦过李成肩膀走了。
李成以为他要去蓝金卧室,一抬眼却见她蹲在玄关穿鞋,一个箭步过去,反脚一踢,将另一只鞋踹到蓝金卧室里。
妈的。赵若楠跳起来打他,李成坦然受着了,“小楠,有话好好说,蓝金这几天发高烧···”
“你给我把鞋捡回来!”
那群人见势不对,飞快打扫了客厅,一哄而散。屋子里只剩了李成和赵若楠,李成站得笔直,“小楠,有话好好说,你对蓝金好一点···”
“你给我捡回来!”
“小楠···”
她终于忍无可忍,“我有话好好说,我对他好一点。那他呢?为什么他就不对我好好说话,他就不对我好一点?我不想见他不行吗?!他那样说我!他就那样说我···李成你不也是我哥哥吗?为什么你可以听着他这么说我···我不是人吗···”
眼泪越流越急,很快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听到李成冰冷的声音:“胡琅应该还要待一段时间吧。”
赵若楠哽咽着,尽力抿紧嘴唇,避免抖得太厉害,“你什么意思?”
“行拘一般是十五天,警官纪律森严,可是牢子里其他人未必,有的人运气好,和盗版碟片贩子分到一起,但要是和毒虫分到一起,十五天下来···胡琅身手的确很好,但人总是要睡觉的。”
“你别逼我!”
“小楠,我只要求你对蓝金好一点,”李成笑了,喜怒皆不见行迹,一脚踏进鞋里,漫不经心说:“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管,反正,你给我做到。”
很轻微的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赵若楠愣愣站了一会。
父母都不好字画,家中四壁空空,又大,乍看真像雪洞。她游魂般走了几步,扑倒在沙发里,只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