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猫脸凝重。
不会是主仆契吧?!妖界的黑龙少主就给她签了六百年的卖身契,现在还在南柯小馆看大门,叼着夜明珠摄像头,天天给花垩当监控。
这老猫奴要是签了她,那她的产业岂不是落到了老猫奴手上!
“这是......道侣契?”钓鱼人一怔。
尤衷:什......
尤衷莫名觉得钓猫人正在看自己,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
但她无法直视钓猫人和他大眼瞪小眼,只好在诡异的沉默中......
“喵”了一声。
别看了,她也不知情。
天知道,她在得知自己和陌生人扯了一张稀里糊涂的结婚证后,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她的南柯小馆还好是婚前财产。
钓猫人:“别动,让我看看你是公的母的。”
尤衷:???
变态!
尤衷一口咬住钓猫人的手,她也不给半分面子,直接咬得见血,逼得钓猫人吃痛一声。
眼前一团白光乍现,不过眨眼一瞬,眼前人和浩瀚星河全都被湮没殆尽,再回神,那还有什么参天桂树,青衣仙人?
在她面前的还是憔悴颓唐的雍王。
而她仍保持着轻抚雍王脸颊的姿势,像是刚说完情深似海的耳语。
尤衷愣怔,方才的意外结契就如一瞬黄粱,没有改变此时此刻的人事分毫,但是......
怎么可能?
如果她是触发了大能的分神法制,被卷入识海中就落了下风,就算是对方顾忌玩家身份不敢下死手,她也应该被废除游戏资格了。
识海里的老猫奴怎会对她的出现这么温和?还意外和她结了道侣契。
雍王轻轻别开脸,和她拉开一段距离。
“剜心之事,不过是戏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尤衷心思微动,悄悄观察起雍王的神色,捕捉出几分的窘迫来,而他耳尖还飘着不自然的薄红。
果然,这雍王不是原主。
方才故意以剜心诈她,要是她表现任何愤怒与恐惧,只要是一丝,不自然的心跳都会被雍王探知,那她皮下也是玩家的身份就暴露了。
蔷依唯雍王事从,从不忤逆雍王,更会无条件满足雍王。
就算雍王只是想看到伪人心脏在空气中逐渐晶化的过程,蔷依也只会亲手把自己的心剜出来。
这样的雍王,又怎会让蔷依不要把戏言“放在心上”呢?
这句话中实在过分礼貌了。
雍王可不是踩了人偶一脚,还要说一句“抱歉”的谦谦君子。
“王爷为何要将公主的......带回来?”尤衷看向雍王手中的蓝晶心脏。
公主薨没,举国皆哀。
无论镜成公主是怎么死的,雍王作为爱重公主的痴人,都不应该再对公主的遗体做任何失礼之事,更何况雍王带回来的是心脏。
雍王旋动着蓝晶,眸中似有幽幽之光。
“镜成不是被害死的,也不是病逝。”
“什么?”
“她邀本王前往镜花亭,说有事关离国国祚的要事相商。但当本王赶到镜花亭时,镜成已经伏地不起,镜花亭如淋血泊。”
……
“镜成是自尽身亡。”
屋外不知何时暗了晨霞之光,瑰丽的朝霞不过昙花一现,奇诡地预示着天气的不详,晨曦霞光不过布洒几刻,现如今已被薄云荫蔽。
渐有风起。
雍王起身将花窗合上,向跪坐在地上的尤衷伸手:
“镜成的遗书,多有机锋,只直言让我将她的心剜出,交予陛下处置,届时离国的国祚便系在我们兄弟二人身上……”
伪人分为先天伪人与后天伪人,先天伪人如蔷依,不过是人造的人偶,实则称不上人类,但后天伪人又有不同。
后天伪人本就是人,只是中了冥界鬼族的金丝蛊,便会被蛊虫逐渐蚕食理智,逐渐成为始作俑者金丝操线下的人偶,再也没有自主意识。
这冥界金丝蛊虽玄奇,可却极其稀有珍贵,需要蛊主不断割魂饲养,施蛊条件也非常苛刻,要在宿主对蛊主无条件信赖或爱意值最高时才能寄生施蛊。
镜成贵为离国公主,自然不是如玩物般的先天伪人。
她留下语焉不详的遗书后自杀,应是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在未被金丝蛊彻底控制时,自尽求助。
剧本杀的开端,从公主的自尽,开始了。
离国虽是凡界,却是修真界与鬼界的交汇之处,于人族而言,是一道不可毁的长城。
一国公主,荣宠无极,几乎是最靠近离国权力中心的人物。
当冥界的腌臜手段,能在不知不觉间用在公主的身上,那现在离国皇室中,又有多少像这样的后天伪人没被发现呢?
离国,巍巍仙脚,已经被鬼族蚕食了多少?
镜成用自己的死,斩断了身上的金丝操线,给离国皇室敲响了警钟。
尤衷深吸一口气,剧本杀已经开局,花垩此次的剧本明显是仙鬼之争,离国夹在中间左右摇摆。
如今,剩下的玩家除了雍王,应该还有两位未明确身份。
至少有一位是鬼修阵营。
“事关国祚,妾可能为王爷分忧?”
尤衷不相信雍王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试探一个人偶,而她不参与到雍王的计划之中,就更难将雍王的任务截杀。
雍王用一种歉疚的眼神看向她,将尤衷扶起:“本王需要你进宫,服侍在陛下左右。”
尤衷:……
等一下,你们兄弟玩这么花?把自己小老婆送给大哥是什么操作。
没记错的话,当朝的离国皇帝性情阴晴不定,沉迷酒色,还尤其喜爱抢夺他人之妻。
“若是陛下举止有何不正常,便飞书传信于我。”
雍王没皮没脸地说完,再渣男地补上一句:“辛苦你了。”
尤衷心下已经把这人戳成了筛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