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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羽垂下眼眸,注视着这方并不是第一次看见的礼物锦盒。眉间拧出浅淡的痕迹。

中原中也不是一受挫便轻易放弃的性格,她早该想到的。否则,他不会取得如今的地位。难怪他那时只问过原因,就将事情轻轻放过。是谋划出了另一条更令她无法拒绝的途经,才要麻痹她的心防。

她心情复杂地望向父亲和继母。

中原中也此刻似乎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没有再看她一眼,好像真是只见过一面并不相熟的人物。他陪着父亲和继母谈天说地,聊得投缘愉快。

父亲的礼物是几根又粗又壮的人参,据中原中也介绍,是产自华国的佳品,对身体保健大有裨益。而继母收到的则是一条真丝织锦披肩,缎面光滑,尾部缀有款摆的流苏。

“我听拓真君提起过,夫人您似乎很喜爱华国的真丝织品。”

“正好,我最近认识一个专做丝制品生意的商人,前几天他送给了我一条披肩,说是纯手工织成的,这个品种的丝质稀少,一年也只产十几条。”

“今天我借花献佛,将它转赠给夫人您,希望夫人不要嫌弃。”

“中也君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么会嫌弃呢?”继母显然对此颇为满意,止不住地夸赞,“好看好看,做工精巧设计也很别致,我很喜欢,感谢中也君的馈赠。”

事到如今,她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兜了这么大一圈子,打着合作来往的旗号,把她家人送礼全送了一个遍,既是拉近关系的必要手段,又达成了他真正的目的。

这一箭双雕的伎俩,够高明缜密。

——“中原中也这个人你应付不了。”

她竟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继母当初告诉她的都是至理名言。中原中也这个人,和此前她曾遇见的所有异性大不相同。他并不会因她释放出的推拒信号,就要识相体面地往后退一步。

有些事情她不能再自欺欺人,装作一无所知。但是,她又该怎么办呢?

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哥哥。”绘羽悄悄扯了扯大哥的衣袖。

“怎么了,绘羽?”哥哥疑惑地低下头,“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讲么?”

她佯装出为难羞赧的模样,“今天我和中也先生才是第一次见面,就收下他这么贵重的礼物,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啊?”

是想让哥哥出面,帮她回绝掉。

“哥哥,老话总说无功不受禄,我觉得我实在是配不上,你可不可以……”

中原中也的耳聪目明在这个时候陡然发挥作用。

“绘羽小姐,您这话说得就有失偏颇了,”他打断了她的话,负手慢悠悠地踱过来,“于公,您是我们森会社重要合作家族的一员;于私,您是我朋友最疼爱的妹妹,如此重要的一位人物,怎么可能配不上呢?”

哥哥赞同颔首,“中也这话说得没错。”

他竟然站在了中原中也那一头,帮着中原中也说话,“没关系的,既然中也送给你了,那你接着就是,不用太考虑其他复杂的东西。”

绘羽无语凝噎:……

完全没有想到被1V2了。

这礼看来今天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了。中原中也是有备而来,想必任她有千百个理由,他总有办法来堵上她的嘴。

绘羽审时度势一番,再怎么不甘心,终究还是放弃了抵抗。

“好吧,既然是中也先生的好意馈赠,那这份礼物我便收下了,”她幽幽道,“感谢中也先生的一番心意。”

“不必客气,绘羽小姐。”

他缓缓地,一点一点对着她扬起一个笑容,似乎宣告着他的最终胜利。他周身笼罩着水彩泼墨般的金色光晕,像是掌管胜利的女神赐予他的一点祝贺。

绘羽被这光晕刺痛了眼睛。

“这份心意能得到绘羽小姐您的厚爱,实在是荣幸之至。”他说。

·

正式的仪式开始于中午12点。

礼乐声准点响起,新人入场,登台。证婚人是秀知院学院的前任校长,如今已退休多年,身体比在任时更为佝偻。但谈起御行和辉夜的这两个他最为骄傲的学生时,苍老的脸上又焕发出勃勃生气。

说到激动处,甚至泪洒当场,伤感地抹了抹从眼角流出来的几滴泪水。

台下宾客无不听得动容投入。不管真感兴趣还是假感兴趣,装也装出来了一副认真专注的样子。在合适的时机,还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以展现自己对这对新人的祝福。

中原中也对繁琐无聊的仪式不感兴趣,百无聊赖地把手套摘下,又戴上,又摘下,又戴上。位次离得近,话筒播放出的声音吵得他耳朵有些疼。

至于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地给自己找罪受。

他侧头,不动声色地看向邻桌的绘羽。

和他不一样,她盯着台上的眼神无比专注,以手支着下颌,眼角眉梢带着一种“你两可算是成了”的欣喜和慰藉。

证婚人致辞之后,接下来是固定的婚礼誓言,交换戒指,眼泪,拥抱,亲吻。

台下一阵掌声和欢呼声。

在这个热烈的时候,他听到从邻桌旁传来一点格格不入的叹息。然后,熟悉的温柔女声再次牢牢抓住了他的注意力,诱导着他朝声源的方向看过去。

绘羽从庆礼台上收回视线,手肘轻轻搭在父亲略显弯曲的背部。

“爸爸,你怎么了?为什么你看着有一些不开心?”绘羽向父亲倾身,低声道,“你是有哪里很难受吗?要不要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父亲一直紧抿着嘴唇,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看着看着……心里有些难过。”

听得绘羽一脸懵逼:“啊……这,四宫小姐结婚,父亲你为什么要难受呢?”

完全不能理解。

继母瞥了父亲一眼,似乎对这场面已经见怪不怪:“没事的绘羽,你不用管你父亲,他就是这个样子。”

“这几年你父亲年纪大了,人也变得伤春悲秋起来。每回参加别人的婚礼,他不难受一阵,留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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