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地图,花店距离她住的地方不远,也就不到两公里。陆唯真研究了一下路线,提前一站下车,开着导航走路去往花店。
匿名送花这事她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知道她公司地址的人很多,但同时知道她公司地址和家庭住址的人应该没几个。当然了,这年头个人信息早就毫无隐私可言,只要有心不难查到。可这人查她公司和家庭住址就为了给她送花么?连个姓名都不留,总不是为了追求她吧。
好奇怪。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她发消息给魏知秋:“跟你说个神奇的事,我今天又收到花了!还是送到我家里!”
魏知秋显然吓了一跳:“卧槽!不会是变态跟踪你吧!”
陆唯真听说花送到她家的时候本来就有点紧张了,魏知秋一说,她脑子里一下子蹿出来从前看过的各种变态跟踪狂的新闻,不禁哆嗦了一下:“不会吧,跟踪我干嘛?又没有钱。”
魏知秋好像很激动,打字飞快:“所以说是变态啊!你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变态。你现在在哪?花里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陆唯真:“应该没有吧,我还没回家,刚才跟外卖员要了花店地址,我先到花店问问。”
“你怕不怕,要不我过去陪你?”魏知秋又问。
“不用,你大晚上出来我还不放心呢,真有问题我会召唤慕钊。你就放心吧!”陆唯真说得轻巧,可回完魏知秋想想现在说不定有个人在暗中窥伺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想了想又给慕钊发了消息:“你今晚还加班吗?”
慕钊没有马上回消息,倒是导航提示她目的地就在附近了。陆唯真左右望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家挤在卤味店和便利店夹缝中的小花店。店员拎了桶水冲洗地板,看起来是准备闭店了。她来得可真够及时!
“你好。”陆唯真叫住店员,店员停了下来:“买花?不好意思我们店已经打烊了。”
“我不是要买花,是想请你帮个忙。”陆唯真申明来意,“我收到一束只写了我名字的花,外卖员说是从你们店取的,想请你帮忙查一查是谁送的。”
店员停下手中的活,上下打量了她,问:“半个小时前取走,送到A大家属区的?姓陆,陆唯真?”
“对。”突然被陌生人叫出名字,陆唯真微微一惊。
店员擦了擦手,翻出订单来给陆唯真看:“是网上下的单,还特意备注了写卡片只写名字不要写落款,我确认了两遍,所以记得你名字。”
“这样啊。”是她多心了。陆唯真有点尴尬,赶紧拿出手机核对了客户预留的手机号,不出所料,号码和她昨天查到的一样。证实了是同一个人送的花,但好像也没什么用。“明天如果这个人还来订花,你能跟他通个话吗?光送花不留名,我心里瘆得慌。”陆唯真问店员。
“行。”店员答应得爽快。
陆唯真谢过她,出了花店往公交站走去。
慕钊的微信消息终于跳了出来:“刚才调试去了没带手机,怎么了宝宝?”
就知道他还在加班,他主持的那个项目好像正在签单的关键时期,每天忙得要命。陆唯真想了想,觉得送花那人虽然让人不舒服,但也没有做任何威胁到她的事。再说她住在学校教职工区,算是很安全的地方了。被人送花这事还是当面说吧。“什么时候下班?想你了。”陆唯真发完又觉得自己现在跟慕钊讲话腻乎得有点恶心,这才几天没见呢。
慕钊还没回她,肩膀就被人轻拍了一下。“美女,A大怎么走?”问路的是个戴着口罩的男人,长得有点胖,一张口罩把胖脸都快勒成三节了。他头上扣着顶棒球帽,半张脸都隐藏在帽檐的阴影里。
陆唯真随手往前边一指:“前边公交站有车过去,就一两站。”说完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这个男人问完路了不道谢也不离开,而且他的声音似乎在哪听过。陆唯真猛然想起来一个人,她回头去看男人,却见男人也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
“我也想你,要不我一会下班去找你,一起吃个夜宵?”慕钊给陆唯真回着消息,冷不得耳朵旁边传来了程墨的喊声:“阿——钊——”
“吓一跳!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慕钊揉着耳朵,无比嫌弃地躲开程墨。
程墨:“喊你两声了你都跟没听到一样,跟谁聊呢这么专注?”
慕钊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杜绝了好友偷窥:“就不告诉你,怕你嫉妒。”
“行行行,我嫉妒死了。”程墨拖着他从工位上起来,“这笔单子能不能签下来就看明天了,为保万无一失下班前再碰一遍吧。”
“走。”
到了会议室里,程墨顺流程的时候,慕钊悄悄拿出手机瞄了一眼,发现陆唯真没有回他消息。这个时间,她应该到家了,估计在收拾屋子没玩手机吧。反正距离他下班还有好一会,不着急。
等他们散会,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慕钊看了眼手机,发现陆唯真居然还没回他消息。什么情况?洗澡去了?慕钊懒得猜,直接打了过去。
微信语音响了好久,直到系统自动挂断陆唯真都没有接。慕钊心里隐约升起点担忧。“我先走了。”他跟同事们打了招呼,推开椅子要走,腿刚迈出去就听一声脆响。慕钊低头一看,他平时喝水的玻璃杯不知道怎么摔到了地上,碎了。
这杯子不是一直靠里边放着吗?怎么会掉地上?慕钊忽然觉得心脏狠狠冲了一下,顶得胸腔都是疼的。他顾不上收拾杯子的残骸,赶紧给陆唯真打电话,可这一回,电话那边的提示音却是“对方已关机”。
陆唯真手机基本就没有关机的时候!
慕钊哪还敢耽搁,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办公室。
程墨的一句:“不一起吃夜宵了?”还没问完,他人已经消失在公司门口。
应该是一场乌龙吧,说不定就是手机没电了在充电而已。跑去停车场的路上,慕钊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可刚坐上驾驶位,一个电话就打破了他的祈望。
“慕钊,陆陆不见了!她去你家了吗?”魏知秋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着急。劈头盖脸的问话,让慕钊差点一脚油门冲进绿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