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假寐，闻言睁开眼，沉吟道：“是谁？”
程飞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快速说一遍。
“苏曼薇？”
程飞冷静叙述:“华夏大学校园论坛上能搜到去年迎新晚会他和苏晨曦一起主持的视频，评论区还有人磕CP，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苏晨曦。”
“梁成林一开始还极力狡辩，但毕竟涉世未深，又怕惹上大麻烦，被姜总一吓就说了。”
程飞嘴快，光顾着猜测，脑海突然想起之前姜北说苏晨曦是老板娘来着。
后知后觉道：“裴总，那个，我……”
裴毅挑眉，第一次看着程飞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好笑。
“没事，你继续说。”
程飞尴尬推了推眼镜：“论坛上有总结贴，上面说苏曼薇追他很久，但貌似梁成林不怎么搭理她，才有后续那些举报帖。”
裴毅迅速理清目前得到的信息：“梁成林从苏曼薇那看到照片，但因为他喜欢苏晨曦，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两人做交易，他配合苏曼薇出手让晨曦失去比赛资格，苏曼薇就给他照片？”
“目前来看，应该是这样，主要是苏晨曦苏小姐很优秀。”
程飞最后说的话裴毅很认同。
可是有时候，优秀的人会在不经意间遭人记恨。
*
四十分钟后，裴毅的车开进姜南名下的定制咖啡馆。
姜北已经带着人把梁成林约出来，就在里面等。
咖啡馆今天不对外营业，偌大场馆就只有他们个人在。
分成两拨，梁成林对上裴毅和姜北他们。
裴毅的到来，让原本安静得落针可闻的馆内气氛更加凝重。
姜北拉了张椅子坐在裴毅身边，朝梁成林道：“说说呗，你是怎么背后下黑手的？”
梁成林坐在裴毅对面，审视的目光让他觉得很不自在，那是一种无形的压迫。
他心虚，不知应该从哪里说起，思考过后，犹豫开口：“举报帖确实是我发的，但向校方举报的人不是我，是苏曼薇，我只是按照她要求的那样，写了帖子再发到校园论坛上。”
他本能忽略苏晨曦照片的事情，但裴毅最想知道的就是这点。
“苏曼薇手上怎么会有苏晨曦的照片？”
梁成林手指扣着裤缝，内心无措，脑海里快速组织措辞，最后却只说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抬头。”
裴毅声音沉稳有力，语气里透着不容置喙，吓的梁成林一抖。
他视线落在裴毅脸上，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你是学生会副主席，考进华夏时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平时身边肯定有很多追求者，但是她们知道你背地里是怎样的人吗？”
裴毅讽刺的语气让梁成林大脑一片空白，鼻尖渗出细密的汗水。
来之前准备好的说辞一句没用上，慌张的解释：“我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不受伤害而已。”
这个理由让裴毅觉得荒唐至极：“所以你就选择把伤害的武器拿在自己手里，用自认为保护她的办法变着法去伤害她？”
姜北也一副傻子的眼神瞧着梁成林，好像在听什么笑话，很是无语的告诫：“小伙子，做人不能太自以为是。”
梁成林的脸涨得通红，又急于证明自己没错：“你们看到那些照片了对吧，想象一下如果真的放到网上去，这对一个女孩伤害多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苏晨曦的事曝光”。
“那些照片分明是恶意选取角度拍出来的，甚至有几张有PS过的痕迹，我想你根本没有认真看过那些照片，就先入为主觉得她就是你想的那种不堪的人。”
一番话让梁成林无法反驳，只能羞愧低着头。
其实他是有私心的，暗恋苏晨曦这么久，每每见到都魂牵梦绕。
可跟她塔上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从没得到过苏晨曦的回应。
后来看到那些照片，虽然觉得自己看错人，但还是不能忘记她。
哪怕人不在自己身边，能独有那些照片，也是莫大的安慰。
裴毅心里压着怒火，脸色阴沉，没给他再次辩解的机会：“我最后问一遍，苏曼薇是怎么拿到婚礼照片的？”
姜北出声提醒：“给了你机会，所以最好说实话。”
看他们都是来真的，梁成林说出口的话有些抖：“我是真的不知道。”
“复赛结果出来那天傍晚，我从学生会办公室出来，就被苏曼薇拦下，她说手上有苏晨曦黑料，我一开始不相信，然后她就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我看，而且还不止一张，我当时心里非常震惊，从没想过苏晨曦会是这样的人。”
听到这里姜北看了眼裴毅，只见他脸色黑的可怕，
梁成林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一股脑把事情经过全部倒出来。
“她威胁我说，如果不配合她把苏晨曦从决赛名单里刷下来，这些照片就会曝光，我也是没办法啊。”
梁成林语气里尽显无奈，面对裴毅，他既害怕又无措。
“况且，苏晨曦现在也拿到主持人大赛的奖杯，举报这件事对她根本没有什么影响，我如果要保护她，只能为她提前清理更大的隐患。”
“你让苏晨曦来，我都能解释的。”
梁成林的陈词让程飞都听不下去。
旁观者以爱之名，堂而皇之就能成为自私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