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谓城早晨跟着叶琛晨练得酣畅痛快,叶谓城有好多东西要学习,兄弟俩人讨论着比划了好久。不知不觉日上三竿,最后还是如烟催促着二人用膳的。
叶谓城一心急着出府,连忙随便扒拉几口就要离桌。
叶崇安不满地瞪他一眼,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午膳都不好好进!急着又跑去哪疯?”
叶谓城讨好地笑着:“嘿嘿,爹……我想出去玩会行不行?”眼睛却求救似的看向了大哥。
叶崇安也看向叶琛,叶琛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快去吧。早点回来。”
叶谓城忙不迭地应声,转身便跟着福临一溜烟似的跑远了。
“我倒是希望阿城能永远这样没心没肺的。”叶琛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圣上……可有说何时召见?”叶崇安忧思爬上心头,转移了话题。
“暂未。只是还在北疆时便急诏回京都,但一直未说明缘由,连面圣时间也未可知。”叶琛放下筷子,皱起眉头。
“估计便是这几日,我们不能懈怠啊……来,琛儿,先用膳。”叶崇安点点头,给叶琛夹菜。
府门外。
“小少爷,您……您这又是急着去哪呢?”福临扶着膝盖弯腰喘着气问道。
“昨日答应过的,小爷可不能爽约!”
福临一拍脑袋:“哦!是昨日那……那个茶铺的苏姑娘!这下想起来了!”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茶铺。
茶铺还是热闹非凡,坐满了人各种各样的人:汗流浃背的挑夫伙夫、歇脚的商旅客人、慕名而来的风流才子……叶谓城看着白茗忙碌的身影,心里默默有一种复杂的情感:
看起来我与她年龄相仿,但她不同别的官家小姐,读书做女工。反而是一个人经营这偌大的茶铺,女子独身经营本就不易,不知她受过怎样的苦楚。
“掌柜娘子,煎三盏绿茶来!再来碟蟹粉酥!”
“老板娘,今日要上好的阳羡茶。”
…
客人的招呼声此起彼伏,白茗有条不紊地记下,但是一个人还是有些分身乏术。
白茗转身端着茶盘却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叶谓城眯眼笑着说:“苏姑娘一个人怕是忙得紧,我来帮你。”
叶谓城不理会苏茗不解的眼神,叫上福临一起帮着白茗端着茶盘送到客人桌前。众人看见这么一个锦衣丝缕,衣冠华服的少爷在这里端茶,都诧异地干瞪着眼。
白茗手里忙活着,脑子里却没转过来弯,没明白这个大少爷今日又是耍什么疯。
今日天气炎热,饮客人多正常。但是叶谓城过来帮忙后,反而人更多了。街上零零散散站着姑娘小姐们,以团扇掩面,叽叽喳喳说笑着看着叶谓城。更有甚者,还进了茶铺坐下饮茶。
叶谓城忙的无暇顾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擦不及又重新冒出。不知道干了多久,待到客人都零零散散地离开后,叶谓城盘腿跳到桌子上坐着,福临在背后给他锤着背。
“哎对对,再用点劲,累死小爷了……”叶谓城叹气道。
白茗轻轻笑了一声,清冷的声音传入耳畔:“你这是第一次干活吧?倒是屈尊你这个大少爷来当店小二了。”
叶谓城转头摆手逞能道:“这算什么,不就是小二吗?小爷我一点儿都不累!”刚想扭头求表扬,再看白茗却已转身入内,撇着嘴着,心里暗暗不爽。
谁知白茗却端着两盏清茶和几碟精致的点心轻轻放在桌上:“茶是阳羡雪芽。点心是核仁米糕,桂花柿饼和酥山。多谢二位今日帮的帮衬。”
福临看着一堆点心口水直流,急匆匆地捏着一块往嘴里塞。叶谓城笑着看他狼吞虎咽,端起茶盏慢慢呷了一口道:“多谢苏姑娘的好茶。”
苏茗笑而不语看着福临憨傻的样子,却不知叶谓城也笑眼看她。
看她乌发如墨倾泻而下,似白玉的面庞流露几分稚气,远山黛眉下却是一双娇媚的桃花眼,眉目间的淡然和安静又多增几分诗意,淡淡的笑起来眉目舒展。似青花瓷泼墨烟雨,似玉盘珠圆玉润,似三月春花娇嫩欲滴。
“叶公子?”白茗似是感受到了那炽热的目光,抬头突然说道。叶谓城才回过神来,自觉失礼,别过头去。
“咳……那个……”叶谓城尴尬地四顾,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反而是苏茗先开了口:“早知,我便不让你吃这茶。今日你帮我,反而是害了我。”语气虽责怪,但眉眼弯弯,脸上是些许的笑意。
“苏姑娘何出此言?”
“今日人多,你当我的店小二。可明日人不多,你若不来,一则是显得我这茶铺生意冷清,二则是……”苏茗故意吊他胃口,笑着呡一口茶。
“是什么?”叶谓城急切。
“二则是,少了这样一个俊俏公子当我的活招牌,茶客可不是少了吗。”苏茗笑得眼睛亮晶晶的。
“哈哈哈哈哈!”叶谓城被她逗的哈哈大笑。
“苏姑娘这话我可不敢当,这茶客啊,全都是冲着你这位茶铺仙姑的名号去的。与我又有何干?”叶谓城逗她。
“那今日的姑娘小姐们呢?”
“哎,那我日后一定要来!我呢,靠色相吸引姑娘小姐们,苏姑娘便靠色相吸引公子少爷们。别说这花鼓楼,便是整个京都的钱财也一日尽入你这茶铺了。”叶谓城打趣道。
苏茗和福临笑成一团。
叶谓城没想到她看起来冷清,实则风趣爱笑,性格开朗的很。
“姑娘芳龄几许?”叶谓城咬下一口酥问道。
“十七。”苏茗擦着桌子回他。她开始收拾茶铺,准备打烊。
“那我该改口叫姑娘一声姐姐,我今年十五。姐姐几月的生辰?家住何处?呃…白姐姐可有婚嫁?不是……哎呀,我就是想问一下,这个茶铺只有白姐姐一个人经营吗?”
叶谓城焦躁地搔搔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的意思是,苏姐姐,可有如意郎君?”
“……胡言乱语些什么。戌时茶铺打烊,早些回去。”白茗轻轻瞥了他一眼,转身便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