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之内,花丛之中。 萧玄天苦修《龙象炼血术》已整整六日,再辅以九品炼力丹、养魂丹、玉露丹,炼血如铁,力量如龙,周身气血流转,整个人形如蛰伏的血龙,仿佛随时都将翱翔九天,迈入另一种神秘的层次。 “经血脉,给我开!” 伴着他一声轻喝,一条清晰可见的血龙,从身外汹涌而起,霎时周遭大风乱舞,轰然炸响,十亩花丛,沦为齑粉。 呲啦啦! 一条条金色的经络,粗如小指,蜿蜒如蛇,凝现在他全身,仿佛天网笼罩,尽是不可撼动之感。 伴着体内桎梏被冲开的阵阵脆响,萧玄天长笑一声,悠然起身,神龙之吟,蛮象之鸣,萦绕在他周身,如洪钟大吕。 连日苦修,他的修为,再进一阶,达到苦海境八重。 “龙象炼血术着实神妙,竟助我一举开辟出天网经血脉,如斯血脉,旷古绝今!”少年轻声而叹,感慨良多。 道者的血脉,本就有高下之别。 但在苦海九重之前的修炼中,这种区别并不明显。 例外总是有的。 天网经血脉,以肉身通天道,将血脉化天网,烈火难烧,神兵难断,不死不灭,坚韧无双。 玄天帝博览诸天,他都谓之旷古绝今,绝非夸大。 按道理说,只有天神的血脉,才能强大至斯。 萧玄天在区区苦海之境,经血脉竟达此境,实在匪夷所思。 如此强大的经血脉,已为他凝练出无比强悍的防护。便是灵台真君全力一击,也至多让他受伤,不可能将他杀死。而且随着修为加深,天网经血脉的潜能,将被持续发掘,变得越来越强大! “天网经血脉,三象之力!” 感受着体内汹涌如大潮的沛然伟力,萧玄天露出满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天网经血脉虽是至强血脉,但它令我修炼的难度,也较原来提升了不知多少。” 祸兮,福之所倚。 福兮,祸之所伏。 诸天万事,皆不例外。 待周身气息散尽,萧玄天回到房中,马上就到大婚之日,在此之前,他要为秦可卿炼制上好的丹药,再弄一部最适合她的道技,作为入赘陪礼。 第二日,秦可卿来到庄园,看到狼藉一片的景象,吓了一大跳,慌忙走进房中。 房中灼热如夏,七火紫铜炉四周热气蒸腾,炉内丹火熊熊,异香扑鼻。 少年黑发垂肩,盘膝坐在炉前七尺外的蒲团上,莹白如玉的手指轻拢慢捻,似有道道神秘的力量萦绕周围。 他徐徐睁开恍若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便露出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静静的道:“卿儿,你来了。” 他白衣如雪,不惹点尘,仿佛来自画中。 秦可卿秀眸一亮,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放松,诧异的道:“你在炼丹?” “嗯,炼几颗给你吃。” “你还懂丹道?” “略懂。” 秦可卿白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心中便有些甜蜜,俏脸上却还是素来的清冷,话风一转,娇声道:“这几日郡城暗流涌动,不单是郡守府,连虎啸剑派、三大世家,都是蠢蠢欲动,欲要对你不利。” “无妨。”萧玄天淡然一笑。 秦可卿轻叹道:“秦门的三位长老,早已不问世事,但三日前都已出关,对我们的亲事极为不满。明日大婚,他们恐怕会从中作梗。长老地位超然,祖父也无计可施,令我前来与你商量对策。” 少年目光微动,淡然言道:“不碍事,纵有千难万阻,我自一剑破之。” 顿了顿,他的言语间便多了一抹幽深的寒意:“谁阻你我成亲,我便杀谁!” 一股强烈的悸动涌上秦可卿心间。 连日来府里府外,麻烦不断,连祖父秦远觉都大感棘手,令她忧心忡忡。 但才一见面,听着少年淡然而坚决的言语,悬着的心,忽然就放下了。 她略略沉默,鼓起勇气道:“你……是不是无名公子?” 萧玄天笑了笑,道:“这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要做什么事,这天下没人能阻拦!” 对他而言,无名公子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罢了。 他真正的身份,乃是天界排名第三的玄天帝! 只是这太过匪夷所思,还无法对现在的秦可卿说出口。 “你说的对,这的确不重要。” 秦可卿展颜一笑,霎时满屋芬芳,轻轻的道:“不论如何,我都相信你。” 说着,她转过身,袅袅娜娜的去了。 她乃是九天玄女转世,哪怕如今才只苦海,心性气度,便非常人可及。 翌日,伴着初升的朝阳,大婚之日到了。 萧玄天穿上大红喜服,门外,早已候了多时的二管家秦德,恭恭敬敬的道:“姑爷,请您上车。” 车是普通的马车,只装点了一朵红花。 拉车的马又老又瘦,看上去十分寒碜。 在大乾王朝,赘婿毫无地位,入赘这一日,女方只派一人迎接,坐上破败的马车,算是敲打赘婿的第一步。 “有劳。”萧玄天含笑颌首。 秦德驾着老马车,在车轱辘吱呀呀的声响中,大约行了半个小时,到了距离秦府五里之外。 秦德停了车,赔着笑道:“姑爷,五里地了,劳烦您骑驴上门。” 几个下人拉着一头灰不溜秋的小毛驴,正在等着他们。 这是女方敲打赘婿的第二步。 骑驴过门,意在警示他莫要忘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