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毅和卓长生卑劣无耻的模样,梵清影和玉晶晶目光黯淡,眼里尽是失望和鄙夷。 谁能想到,两位安西天才榜上的青年俊杰,偌大安西疆域年青一代最优秀的人物,居然如此卑躬屈膝? 再一瞧始终安之若素的白衣少年,他黑色面具后的那双眸子,静默如渊深的海洋,高下立判。 只是,对恶名昭彰的灵墟公子如此说话,他的下场一定很惨。 话说回来,就算屈膝求饶,下场也不会太好,想来这也是他胆敢如此发声的缘由。 “玄师兄……” 玉琉璃紧紧握住萧玄天的手,心儿慌乱到了极点,无比的不安和担忧,令那张绝美的俏脸看上去楚楚可怜。 “此人好大的胆子!” “无知鼠辈,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灵墟公子这么说话?” “竟敢如此亵渎灵墟公子,杀了他,打碎他全身的每一根骨头,丢进西华海喂鱼,就像靖北域王府七公子一样!” 店里店外,多的是给江月白溜须拍马之辈,顿时纷纷叫嚷和讨伐,仿佛萧玄天便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敌。 “玄风子?” 江月白像一个耐心的猎手,一点也不着急,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接着脸色一变,惊声道:“你是中土圣朝有史以来第一位十绝天骄,玄风子?” 此言一出,人尽色变。 “什么?” “他就是十绝天骄玄风子?” “十绝天骄来灵墟岛干什么?” 和安西天才榜上的天才比起来,十绝天骄的名头,无疑要响亮太多,早就在中土大地流传开来,孤悬海外的灵墟岛也不例外。 萧玄天漠然瞧了江月白一眼,冷冷的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跪下伏法,还是让我亲自动手?” 这一回,连素来残忍恶毒的江月白,都微微一滞。 十绝天骄玄风子,中土圣朝声名最响亮的人物之一,听闻他与背后的中土圣朝,都有极为亲近的关系。 他江月白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付靖北域王府,却万万不敢忤逆圣朝的意志。 江月白现在吃不准,十绝天骄来到灵墟岛,莫非就是带着圣朝的授意,前来对付他们父子? 若真是那样,除了立即逃之夭夭,别无他法。 眼见江月白神色犹豫,绝望的梵清影和玉晶晶,终于精神一振,窃喜之余,讶异的看向萧玄天——这十绝天骄的名头,居然还有这种震慑力? “江公子,不用怕他!” 宁毅大声道:“现在九火王都流言四起,许多人都认为,玄风子并不是有真才实学,他能成为十绝天骄,一是占了当前修为太低的便宜,二来是他身上带着一件十分厉害的法宝,名不副实。直到今天,圣朝都不曾给予他十绝天骄的任何嘉奖,便是证据。” 他又求又跪又送女人又送道晶,才侥幸保住性命,颜面扫地,岂能容萧玄天逃过此劫? 何况,他找到了击杀萧玄天的最好机会! 借灵墟公子之手借刀杀人,最是合适不过,就算后续出了天大的乱子,也和自己无关。 大半个身体粘在地板上,像条蛆虫般蠕动的卓长生顿时心领神会,立即附和道:“不错,宁兄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我卓长生甘受您任何惩罚!” 梵清影和玉晶晶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再看向这两人的目光,除了失望和鄙夷,更多深深的怨恨。 玉琉璃更是气的俏脸铁青,恨不得将这两个小人碎尸万段。 “原来如此。” 灵墟公子微微颌首,面上的迟疑也随之消失,阴测测的道:“我若宰了十绝天骄,灵墟公子岂不是要名震天下,这可比杀一个域王府七公子有趣多了。” 说着,又是与方才如出一辙的一爪,猛然抓向萧玄天。 他乃是灵墟岛的土皇帝,素来鱼肉着此间所有修士,若是屈服于十绝天骄手下,必然大损他的威望,本就颇为迟疑。 宁毅二人之言,也给他打了一针定心剂。 如若不然,这两人岂敢对十绝天骄这么说话,甚至怀有杀心? 法力汇聚成的劲风,如同利刃切割。 此爪所至之处,虚影迭起,刹那间不知幻化出几百道,每一道都化作真实的白骨利爪,依稀有女子凄厉哭泣的声音,仿佛千千万万个厉鬼,前来索命。 正是江月白凭采补之术,所修炼的王阶绝品道技——阴神白骨爪。 他显然没有小觑萧玄天,这一爪无论速度还是威力,都比方才对付卓长生所施展的那一道,强大了不止一倍。 整座青溪居楼里楼外,处处都弥漫着一股阴寒邪恶的气息。 “好可怕的阴神白骨爪!” “这便是灵墟公子纵横天下最大的倚仗啊!” 多少人暗自咋舌,心胆俱裂。 梵清影俏脸煞白,自问这一爪若是攻向自己,瞬息之内,便要殒命当场,绝无丝毫抵挡的气力。 “死吧!” 宁毅和卓长生的眼里,都露出兴奋和快意之色。 此番灵墟岛之行,虽然波折不小,但这么快便得偿所愿,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令他们窃喜不已。 就站在萧玄天身边的玉琉璃,娇躯战栗,脸上再也没有一丝血色。 她能感觉到可怕的阴风激荡。 她能感觉到夺命的钩索缠绕。 她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已张开,这一生中,从没有什么时候,像这一刻般更令她靠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