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子知道萧玄天被抓进天牢,已是第二日。 这显然十圣子洪秋华故意拖延。 其目的,也是想将事情尽可能的闹大。 至于萧玄天三人,则在天牢中过了一夜。 到第二日上午,牢门被刑卫重重推开,定西门提督林西海得意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三位昨夜过的还好吗?本提督来看你们了。” 身后响起葛山阴测测的笑声。 就连已经成了废人的司马霸,也在其列,他脸色煞白,连行走都颇为吃力,但双目血红,像一头癫狂的野兽欲要择人而噬,死死的盯着萧玄天,也不言语,眼里尽是怨毒之色。 按理说,刑部天牢乃是重地。 别说常人,便是朝中重臣要来这里,也得拿到刑部甚至更高级别的尚书台颁布的令牌。 这三人却能来去自如,如履闹市。 萧玄天盘膝静坐在麦草中,不为所动。周围光线昏暗,他的身形在暗影中勾勒出一道飘逸的剪影。 林西海笑眯眯的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这辈子所有的幸福时光,都已经过去了。接下来,你们将体验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相信我,无论以前承受过怎样的痛苦,和即将慢慢享用的刑部大餐比起来,那都将是在天堂。” 葛山听的喜笑颜开,阴测测的道:“你们之前不是很猖狂吗?怎得落到这步田地了?稍后到了刑房,本驿长会慢慢陪你玩。” 言语之间,枯瘦的脸上尽是狠毒之色。 “还愣着干什么?” 林西海斥道:“尚书大人要亲自审问你们,还不快走?” 燕紫光目中杀机闪烁,正要接话,萧玄天却摆了摆手,他站起身来,径自走出牢门。 一路上重兵把守,三步一岗,整个天牢显然都已做好萧玄天三人反戈的准备。 随后,三人被带到一座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和腐臭气息,石壁上打出浸着斑斑血迹,处处摆满各种刑具,令人闻风丧胆的刑部刑房。 不知多少铁打的汉子,来这里走一圈后,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甚至直接惨死。 此时廉刑尚未到来,葛山走到那些刑具前,上下打量着,随后抓起长达一尺,却纤细如发的长针,看着上面泛着的蓝汪汪的光,道:“这就是锥心针?” 锥心针,刑部十大酷刑之一,能贯穿人的整个心脏,让心脏瞬间膨胀又剧烈萎缩,可怕的痛苦能在短时间内重创脑神经,甚至腐蚀生命精元,能在一针过后仍然嘴硬的人,简直千里挑一。 林西海赞赏的道:“正是。” 葛山捻着锥心针,阴测测的道:“稍后我便亲自操刀,试试此针的威力。” 林西海大笑。 司马霸已然成了哑巴,他抓起一旁的一根铁棍,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写道:“我也要试试。” “等尚书大人来了,你去请示吧。”林西海眼里露出一丝轻蔑之色。 司马霸已然成了废人,没有了利用价值,若不是他手上还有定西坊市的账目需要清算和交接,哪里会带他到天牢来?早就一剑杀了。 小半个时辰后,尚书廉刑在几名刑卫的簇拥下,踱着步子来到刑房,坐在审讯桌前。 他摆了摆手,一份供词扔到了萧玄天等人面前。 廉刑漫不经心的道:“两件事。第一,签字画押。第二,将你们的来历,以及此案的同党,一五一十都给本尚书说清楚。” 萧玄天目光一扫,见那供词上写的,却是自己和司马崩为了杨姓女子争风吃醋,先杀司马崩,又残忍废掉其父司马霸,闻讯而来主持公义的定西门提督和定西驿长,也被百般羞辱,更丧心病狂,悍然出手重伤巡防营数百军士…… 白衣少年俊美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怒色,他的言语也罕见的带着嘲弄,道:“这就是你们刑部所谓的配合调查?” 廉刑笑眯眯的道:“不错,你不愿意画押吗?” 萧玄天反问道:“你说呢?” 廉刑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不着急,早就给你准备了松口的玩意儿。” 葛山早已急不可耐,捏着锥心针主动请缨道:“尚书大人,让卑职先给他松松口吧?” 廉刑笑容满面,刚要点头,一名刑卫快步进来,道:“大人,那杨姓女子没经住拷问,咽气了。” “这种小事也来问本尚书。” 廉刑皱了皱眉,道:“老办法处理了吧。” 又摆了摆手,示意葛山动手。 萧玄天却是目光一动。 算起来,杨氏女子乃是此事的因由,她被天牢中的刑罚折磨致死,看上去十分正常,却让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此刻身死,分明有灭口的意思。 莫非,此女竟是有人设计,故意出现在自己眼前? 葛山看着被关在老虎凳上的三人,满脸狞笑,道:“小东西,接下来让葛大爷好好伺候你……” 便在他手中泛着蓝光的锥心针将要刺向萧玄天的那一瞬,在林西海、司马霸等人兴奋而快意的目光里,也是燕紫光将要破开老虎凳干掉这老乌龟的刹那间。 一道长长的唱喏声响起:“大圣子到……” “大圣子怎么来了?” 廉刑微微诧异,起身相迎,还没走出刑房,一道没头苍蝇似的身影,跌跌撞撞的闯进来,他先看了一眼廉刑,再看了看老虎凳上神色冷冽的白衣少年,脸色瞬间以奇异的幅度变得紫红一片,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哀嚎怒吼声。 “廉刑,你这个蠢猪!” 说着,一脚重重踹在廉刑的腹部,直接将尚书大人踹翻在地。 但他的动作丝毫不停,双脚雨点似的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