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葛山吓的魂飞魄散,有心辩解,但林西海所言又基本属实,一时也不知该怎么争辩。 大圣子定瞧一瞧,果然就见那根长达一尺,蓝汪汪的毛发细针,葛山兀自捻在手中,无边无际的怒火,顿时再度涌起。 该死的老王八啊,竟然要拿锥心针折磨点点头就能让他继承圣位的萧帝师。 “孽畜!” 大圣子怒吼一声,“蹭”的一下起了身,瞬间扑到葛山面前,一把抢过锥心针,猛的揪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撕,葛山枯瘦黑黄的胸膛,就裸露了出来。 下一瞬,大圣子毫不犹豫,重重一针,刺进葛山的心窝。 葛山的胸腔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瞬间膨胀,他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露出满口的黄牙。 紧接着,他的胸腔又开始诡异的塌陷。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变成了无力的呻吟与哀嚎。 这就是锥心针的可怕之处。 它带来的剧烈痛苦,不仅会瞬间重创脑神经,连生命精元,也要在短时间内被大量损耗。 别说葛山只是一个小小的长生大士。 便是仙台无上士,在这般酷烈的刑罚之下,也要在瞬间丢掉半条命。 林西海看在眼里,脸上的肉,止不住的开始抖动。 杀鸡儆猴。 似乎能让他联想到,自己也遭受这等酷刑的惨烈情景。 足足盏茶之后,大圣子才拔出锥心针,将几乎没有呼吸的葛山,像死狗一样扔在地上。 他近乎通红的双目,看向廉刑等人,厉声咆哮道:“还有谁!” “不用了。” 萧玄天淡漠的声音徐徐响起:“他们若是有罪,自然有圣朝律令审判与惩处。” “帝师教训的是。” 大圣子连忙扔下手中的锥心针,惶恐不安的道:“这有眼无珠的畜生,冒犯了您,杀他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足以消解他的罪孽。” 萧玄天冷漠一笑,不置可否。 此时的大圣子,在经过一番疯狂发泄后,显然也平静了许多。 他快步来到老虎凳前,不安的道:“帝师,此次都是我管教手下不力,才犯下这种弥天大错。帝师若要责罚,我也没有二话。不过,还请您先从这上面下来,我这便给您解开。” 说着,就想打开老虎凳的机关。 “不用了。” 萧玄天却摇了摇头,淡然道:“这上面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既然来了,我也不介意多待一阵子。” 顿了顿,又道:“你去通知朝臣,若是可以的话,明天的朝会,就放在这天牢之中。届时,我将以帝师的身份,与诸位朝臣相见。” 此言一出,大圣子脸色剧变。 他惊慌失措地叫道:“帝师,使不得,使不得呀!” 萧玄天笑了笑,反问道:“为何使不得?” 大圣子惊声道:“这是何等污浊的地方,帝师又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您在这里多待片刻,都是我莫大的罪孽。帝师,我还是打开机关,放您出来吧。” 说着,眼巴巴的看着萧玄天,眼里尽是恳求之色。 “我说了,不用了。” 萧玄天皱了皱眉,道:“今次之事,我全程参与,各种细节,自然了如指掌。你大圣子与此事的关系,我也心如明镜。明日朝会之上如何处置,我亦会酌情考量。你现在要做的,便是通知朝臣,明日早间,让大家都来天牢走一遭。” “噗通!” 就见廉刑猛的重重跪地,磕头如捣蒜,连声哀求道:“帝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此事和大圣子全无关系。您心里若是有气,要责罚,就冲我来。只求您,先让大圣子为您解开机关吧……” “帝师,我真的知错了啊……” 萧玄天冷冷的看着他的表演,漠然吐出一个字。 “滚!” 大圣子面色煞白,刹那间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有心想再央求两句,但看着白衣少年那双淡漠如冰原的眼神,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 “请帝师保重。” 大圣子躬身一礼,上半身与地面完全平行。 足足保持了几息光景,他才缓缓起身,拖着仿佛灌了铅的两条腿,艰难的向外走去。 廉刑等人,瑟瑟发抖。 看着兀自静静坐在老虎凳上的萧玄天,他们的心中,同时生出同样的想法。 请神容易送神难! …… 萧帝师抵达离火天都,却被刑部尚书廉刑等人抓进天牢的事,像一阵风一般,飞快的在天都高层传开。 大圣子的主要竞争对手,三圣子、四圣子等人,先是大喜过望。 不过,凭借多年在朝堂上行走的敏锐嗅觉,他们先后发现,这件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让堂堂中土第一天才,深受圣天子看重,如今更是贵为帝师的萧玄天锒铛入狱…… 对帝师而言,这是多么大的耻辱! 对中土圣朝而言,这更是一个天大的丑闻! 倘若此事只属于大圣子麾下的无心之失,倒还不算太糟糕。 但若这是出于有心人的设计…… 因大圣子的倒下,而获利最多的三圣子、四圣子等人身上,就都有了洗不清的嫌疑。 换言之,即便只是让帝师心生芥蒂,再想得到他的认同,继承圣位,也是难比登天。 一时间,整个离火天都上层人物中,顿时激流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