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门,戒律院是个相对特殊的地方。 其他分部或分院,基本都在左堂和右堂直接或间接的控制之下。 唯独戒律院,素来以按律行事、公正严明自居,不和任何一堂产生纠葛。 戒律院的人一旦出现,意味着有人触犯了外门律法。 尤其是如今的戒律院首座,认为外门“人心涣散,法纪不严,门风不正”,所以课以重刑,弟子一旦犯事,往往从严惩治。 所以看到戒律院的人,外门弟子往往噤若寒蝉,谨小慎微。 何况还是首座长老亲自出面? 萧玄天冷漠镇定的样子,让素来习惯了威风八面的戒律院首座,心头已是怒火熊熊,马上就扣了一顶大帽子下来。 “我是犯了什么事吗?” 萧玄天也不看他,自顾自的道:“何况,我为何要把戒律院放在眼里?” “说的好,你的确不用把戒律院放在眼里。” 戒律院首座怒极反笑,道:“来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给本座拿下!” 他向来自诩铁面无私,竭力维护戒律院的威严。 所谓枪打出头鸟,听说近来闹的沸沸扬扬的外门第一天才,竟然直接杀上灵峰住处伤人,顿时找到立威的机会。 在彰显戒律院威严上,惩戒一个这样的弟子,比一百个普通弟子还管用。 萧玄天的态度,更让他怒不可遏,下定决心从严处理,绝不姑息。 十六名戒律院弟子,将手中的长棍齐齐往地上一杵,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显得气势非凡。 叶晴柔吓的俏脸苍白,下意识的起身,抓住萧玄天的衣襟,美眸中尽是绝望之色。 情况比她料想中还要糟糕,这么快就连戒律院都要捉拿萧师兄了。 “且慢!” 便在叶晴柔想要上前领罪时,一道焦急的喝止声从半空中传来。 人群回首望去,就见一袭曳地长裙的练清月急速飞来,衣裙翻飞,青丝飞扬,露出两截白皙如玉的小腿,显得格外诱惑。 练清月的大名,可不比萧玄天逊色太多。 正要出手的戒律院弟子,只得暂时停下,询问的眼神看向戒律院首座。 练清月的美眸中满是无奈和焦急,她看了萧玄天一眼,眼里带着幽怨和不满,转身向戒律院首座行了一礼,道:“弟子练清月,参见戒律院首座。” 戒律院首座脸色严肃,冷冷的道:“你为何阻止戒律院执法?” 他的态度虽然看上去严厉,但对这位连云城主之女,其实也有些忌惮,不愿轻易撕破脸皮。 练清月道:“我想请问首座长老,萧师弟到底犯了什么事,要戒律院如此大张旗鼓的捉拿他?” 戒律院首座冷冷的道:“他擅闯其他弟子的住处行凶伤人!” “据我所知,外门律法之中,并没有任何一条,明令禁止住处不能动手。”练清月不冷不热的道。 戒律院首座眉头一皱,半响才道:“律法上虽然没有,但这是外门弟子应该遵守的规矩。” 练清月冷笑道:“那我想请问首座长老,您说的规矩,可曾出现在外门的任何一项法令或者纪律上?戒律院行事,是按律法而来,还是按这些没有任何根据的规矩而来?” 她虽然入门不久,但对天剑宗十分了解。 这番话,也令戒律院首座为之语塞,一时说不出话来。 练清月冷笑道:“戒律院向来以按律行事、公正严明自居。萧师弟既然并未触犯律法,首座长老无缘无故的捉拿他,算不算执法犯法,甚至以权谋私?” 戒律院首座的脸色越发阴沉,半响才道:“即便如此,这小子方才言语之间,对戒律院大不敬,完全可以定他无视律法,对抗执法之罪!本座拿他,并无不妥。” “首座长老又错了。” 练清月冷笑道:“既然是戒律院冤枉无辜,有错在先,萧师弟言语之间有所冒犯,也是理所当然。否则,外门二三十万弟子,哪怕没有犯事,岂不是都要任由戒律院拿捏?” 这一回,戒律院首座彻底说不出话来。 这么剥茧抽丝的一说,的确是戒律院有错在先。 他要维护戒律院的公正与威严,就没办法再出手。 “退下!”戒律院首座冷然吩咐,心头却恼怒之极。 此女自恃身份,竟敢让他当着睽睽众目下不来台,实在可恶。 练清月的脸色,却是彻底沉了下来,语气也拔高了几分,冷冷的道:“萧师弟是我的人!任何人想要对付他,先问过我练清月同不同意。” 她这番硬杠戒律院首座的言辞,本就铿锵有力,令对戒律院畏惧之极的许多人,心中暗爽。 这番话更是说的霸气侧漏,令女修钦佩,男修羡慕。 我要是有这么一个身份尊贵又知道疼人,而且死心塌地三番五次出面维护另一半的道侣,该有多好啊! 可惜啊,姓萧的那王八蛋,居然不知道珍惜。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练清月这才来到萧玄天的身前,轻声问道:“萧师弟,你没事吧?” “没事。” 萧玄天摇头,轻叹道:“练师姐,你这又是何苦?” 一句话,听的练清月登时心头一酸,一股深深的委屈涌上来,怨恼的道:“还不都怪你,死没良心!我对你那么好,你偏偏不理我。我也有心恨你,可就是恨不起来。听说你在这里,又唯恐你出事,紧赶慢赶,幸亏没有太晚。” 萧玄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再不多言。 练清月看向面无血色的叶晴柔,不满的道:“你就是为了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