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音绝顶聪明。 她对黄慕华从范青墓里取出了玉带龙胆珠之事,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但我确实不能陪她去黄门。 并不是怕黄慕华。 但昨天马萍曾答应过黄慕华,鉴宝之事,我必定会守口如瓶,不可能说出去。 如果我跑去黄门鉴宝,便是打马萍的脸。 背信弃义之事。 我不会去做。 但黄慕华这个王八犊子,昨天晚上竟然派人来暗算我。 此仇不报。 非君子! 这次我必然让他把屎吃进嘴里,还不知道是谁拉的。 鉴宝之事可以不说。 但不代表我不可以告诉陆岑音,那颗赝品玉带龙胆珠的瑕疵所在。 这并不违背我对马萍的诺言。 何况。 一位鉴师两只眼,多位鉴师通天眼。 在黄慕华的眼中,赝品玉带龙胆珠虽然经过了我—这个他认为绝顶高手的鉴定,但在没有彻底糊弄陆家大小花旦成功之前,他也只能说信心满满,至于陆家鉴师会不会看出漏洞,仍剩下百分之零点零一的不确定性。 古玩行当。 任何做局杀猪之人。 在猪没死透之前,都不敢轻易拔刀,开始宣布吃杀猪饭。 陆岑音问道:“什么意思?” 我回道:“你别问什么意思。你多带几位鉴师,越多越好。你们看过他拿出来的玉带龙胆珠之后,宣布要对珠子集体闭门会诊,会诊的时间拖久一点。 “不管你带过去那些鉴师们的意见如何,你别发表任何意见。在最后关头,你独自出去,告诉所有人,那是一颗赝品珠。” 陆岑音奇道:“赝品?!” 我点头道:“对!至于为什么是赝品,你现在记住三点……” 陆岑音听完之后,整个人都傻了。 对她来讲。 这事情确实不可思议。 我见她发呆,问道:“记清楚了没有?” 陆岑音反应过来:“记清楚了,可是你怎么……” 我说道:“别可是!你不要问其中原因,我也不会说。还有,今天见过我之事,你知、我知,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陆岑音还在发愣。 我没再管她,迅速打开了车门。 陆岑音说道:“喂……” 我回头问:“还有事?” 陆岑音问道:“刚才那女孩,她知道我们见过面。” 我说道:“她不要紧。” 陆岑音想了想,似乎下定决心地问:“她……真的是你义妹吗?” 我笑了,俯下身子,问道:“吃醋?” 陆岑音闻言,脸顿时红得不像样子,转过了头去,没吭声。 离开陆岑音之后,我回到了出租屋。 到出租屋一看,发现小竹已经将屋子收拾的非常整齐。 衣服洗了,挂在窗台上。 屋内还摆放了一盆鲜花。 这花是野花。 罐子也是院子里的旧罐。 但在小竹的拾掇之下,花显得生机盎然。 以前我房间是许清收拾的。 但自从她开店之后,忙得屁砸脚后跟,得空偶尔回来帮我整理一下。 现在好了,多了这么一位小姑娘。 小竹正在抹窗户,额头上有些汗水,几缕头发贴在脸颊上,脸红扑扑的。 她见我回来,停下来手中的动作,说道:“苏先……哥,你回来了。” 我始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位索命门的妹子相处,回道:“谢谢。” 小竹闻言,乖巧地笑了。 我说道:“给你租个房子吧。” 小竹点点头,说好。 我打了一个电话许清,让她帮忙租个房子。 许清听完,非常好奇:“为什么要租房子住啊?我那里住的不舒服吗?” 我回道:“不是,我收了一个义妹,她没地方住,所以想给她租个房子。” 许清虽然对我出去办事从来不问,但对男女关系这方面,她展现出了女人应有的八卦心态,格格直笑,问道:“小弟,真义妹还是假义妹?孟庭苇那句歌词唱得可好嘞,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挂着眼泪。” 她还真在电话那头哼唱了两句。 嗓音柔柔媚媚。 真挺好听的。 我:“……” 许清回道:“行啦行啦,不逗你了。你那个义妹矫情不?” 我转头看了看手中拿着抹布,站在一旁的小竹。 小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回道:“不矫情,挺能干的。你干嘛问这个?” 许清说道:“如果不矫情,就别租房子了,我饭店楼上正好有房间。她要愿意在我饭店帮忙,我给她开工资,正好我和小静忙不过来呢。她在这里呢,吃、住都不用愁,晚上如果我回家住了,她和小静也有伴聊聊天。” 我寻思这确实是好主意,便用眼神询问小竹是什么意见。 小竹闪着大眼睛,忙不迭地点头。 挂完电话。 时间也快到中午了。 小竹问:“哥,厨房里有米菜吗,我给你做饭去。” 我说道:“跟我同住的许姐,她现在开饭店,很久没买菜回家了。这样吧,你到门口买一点回来,我们将就着吃些。” 小竹闻言,身子没动,神情还显得有一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