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我迅疾化掌为爪,往她喉咙掐去。 聋妈脸色大惊。 但让我预料不到的是,她竟然不躲,反而用凌厉无比的指甲向我眼睛凶狠戳来。 她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我若掐住她喉咙。 她必戳瞎我的眼! 无奈之下,我只得迅疾回撤,手刀去斩她的手。 她回手疾退,一脚朝我狠踹。 我也抬起脚,与她硬生生地对了一脚。 聋妈吃力,被我的脚力给震的踉跄退后了七八步,身躯靠在了墙上,大口喘气。 她的身手并不亚于王叔! 我心中大急,冲了过去,抬手想捏开她的嘴巴,但嘴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她吞下了肚子。 那绝对是药,可以让自己快速死去的药! 我震惊无比,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聋妈神色却还是那样的淡定,竟然笑了,冲我竖起了大拇指:“小伙子,眼光毒辣、脑子好用、身手一绝,不愧是四君家后人!” 我惊惧道:“聋妈,你……” 聋妈罢手制止道:“这药,在赌坊一见到你们的时候,我就已经吃下去了。现在不过是加了一点量,让我走快一些、痛苦少一些而已。” “老陆已经说了,作为护宝红花,绝对不能知道四君家的秘密。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在新任家主解开秘密的那天,我就应该到棺材里去。” 讲到这里。 聋妈口中开始不断往外溢血,神情显得极为痛苦。 陆岑音惊叫着,跑过去抱住聋妈,语无伦次:“聋妈,我们去医院……我们现在去医院……” 聋妈掏出了身上的手帕,擦掉了嘴角的血,紧紧地拽住了陆岑音的手,强忍着身躯的痛苦。 “丫头,去医院没用……” “聋妈一身爱干净、爱漂亮,你别拉我去医院,让我体面的走!” “你们来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没人跟着你们。但你们绝对不能久留,千万别让人发现你们已经拿到了麒麟玉佩!” 陆岑音脸色蜡白,已经彻底失声:“妈……” 聋妈闻言,神情无比满足地笑了,温柔地摸着陆岑音的头发:“乖孩子……” “我的后事,已经全交待好了,你们千万不能再来处理。” “听话,快走啊,快走啊……” 陆岑音已经哭得不行。 我强忍着胸腔涌出的悲伤和恨意,拉起了陆岑音,往外走去。 聋妈身躯在剧烈地颤抖,但她却拿起了床头的镜子,为自己一丝不苟地梳着头发,将嘴角不断涌出来的血抹干。 尔后。 她咬紧了嘴唇,不让血再溢出来,无比安静地坐在了床头,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向我们招手作别。 就像一位素净慈祥的老太太,向自己子女寻常告别。 聋妈是对的。 麒麟玉佩被找出。 对老司理来说,这是惊天的大事。 我不知道我们身后到底还有没有尾巴。 但如果此事泄露出去,整个陆家将陷入血雨腥风,陆岑音的安全没任何保障。 现在最好的办法。 就是将聋妈当成天地中之间不曾存在过的人,渺无声息地来、默然无言地走。 让这段秘密永远隐去。 “孩子们,江湖路远,大胆向前,不要回头……” 聋妈在后面轻轻地讲了这么一句话。 陆岑音哭着停下了脚步。 我一咬牙,拉着陆岑音快速出门,离开了小巷子。 …… 一切才刚刚开始。 江湖不是绣花睡美人,没有温良恭俭让。 我终于明白九儿姐为什么要反复让我体验死亡的感觉了。 单单扯出老司理这个线头。 花老头、许清、宋掌柜、聋妈…… 一个个不断离去。 四君家之事。 无论听起来多么匪夷所思,但它确实存在。 作为四君家的传人,不管是基于飘渺不可探抓的万古文脉佛天珠,还是切肤之疼的父母血仇,若继续与老司理同顶一片烈日、同呼人间空气,将会是我毕生之耻。 不洗刷,将无颜面屹立天地间。 现在的情况,一切全聚焦于女疯子陆小欣。 老司理曾在陆家安插了两个人,陆小欣与宋掌柜,一个目标是夺取麒麟玉佩,一个目标是阻止别人夺麒麟玉佩。 如今,宋掌柜已死。 只有找出陆小欣,才能揪出隐藏在背后的老司理! 从渡口回来之后,陆岑音就病了。 高烧不退,梦呓胡话。 对这个原来梦想只是板桥闲趣公主般的女人来讲,最近所发生之事,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肩上突压而上的重担,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 肖胖子已经出院,小竹从胡三秒那里撤回。 我们均在等。 等魏峰、马萍、秃鹰哨,这三方一旦任何一方传来了消息,我们将立即行动。 但陆小欣的消息没等来,却等来另外一件事。 马萍电话里约我见面。 她告诉我,经过之前的全力斡旋,她已经与索命门的一位堂主见了面。 这位堂主卖了马萍极大的面子,破例同意小竹脱离索命门,但必须按照老江湖规矩来办。 具体是什么规矩。 马萍在电话里面没说。 在金陵大酒店一个包厢见了马萍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