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巩回道:“哈哈哈,我也不知道谁是内鬼!” 小金顿时恼了,舌头打卷着说道:“巩哥,你这不是在搞我吗,我都快喝成胃穿孔了,就这?!” 老巩回道:“艹!宁可胃上烂个洞,不叫感情裂条缝!你不醉,我不醉,街道马路谁来睡?!” 听到这里。 三黑子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还用豫省口音飙了一句:“老乡,可得劲嘞!” 我和陆岑音非常无语,转眼瞅着他。 我说道:“做局呢,严肃点!” 三黑子立马闭上了嘴巴。 小金开始逼着老巩要赔他一杯。 老巩在喝了一杯后,打着酒嗝说道:“呃……其实吧,我虽然不知道考古队的内鬼是谁,但我知道倪瞎子手里为什么有倒摸图纸。” “为啥?” “你想想看啊,整个考古队这段时间就我接触过倪瞎子,我不是内鬼,他手中的倒摸图纸哪儿来的?他从内鬼的身上偷得呗!你是不知道,倪瞎子江湖人称邙山‘倪四爷’,他会一手贼拉牛逼的盗门功夫,从内鬼的身上偷点倒摸图纸还不简单?!” “卧槽!牛逼!巩哥这是酒醉心头静,你这么一说,还真可能是这样!” “所以我说教授的那几个朋友,太年轻了!他们现在还死盯着考古队的队员,看谁会去跟倪瞎子接触,他们这不是傻子么?!这个时候,他们就应该立马逮倪瞎子,审一下他当时到底从哪个队员身上偷的倒摸图纸,内鬼不就马上浮出水面了么?” “巩哥高明,你这事干嘛不跟教授讲呢?” “妈的!那个长得像鬼一样黑碳,昨晚打我太狠了,我气还没消呢。让他们先折腾几天吧,等我气消了,再告诉教授。” 再后来。 就是两人开始发酒疯划拳之事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 老巩已经成功把鱼饵洒向了池塘。 接下来。 就看鱼浮出水面了。 所谓秘密,就是大家私下都知道,但不好不公开讲的事情,这才叫秘密。 没任何人知道的事,应该叫做天机。 现在整个考古队都在聚焦于老巩昨天晚上怎么突然被逮、被打、被放、被慰问。 在这种众人聚焦的大势之下。 无论今天来找老巩聊天的是小金、小银、小铜、小铁…… 好奇心再加上倾诉欲。 老巩今晚所透露出来的秘密一定会保不住! 而倪四爷那边,白天已经在天后宫古玩市场找消息人士传播出去,称有一批西周墓好东西,希望有金主来买。 然后。 设身处地站在考古队真正内鬼的角度来考虑。 他听到内幕以及天后宫古玩市场的消息,一定会疑惑自己当初的倒模图纸是不是真的被倪瞎子给偷了、会焦虑我们会不会立即去逮倪瞎子、会恐慌徐教授会不会突然宣布措施限制大家的自由…… 在这种情况之下。 他一定会露出马脚! 内鬼肯定会偷摸去找倪四爷确认。 甚至。 如果他凶狠、果决一点,为免除一切后患、斩断线索,宁杀错不放过,他会立即动手宰了倪瞎子! 而我们。 为了逼迫他尽早一些采取行动,会马上再加一点猛料。 翌日上午。 崔先生打来了电话:“苏先生,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整个考古队已经将事情传开了,私下全在嘀咕内鬼之事。” 我心中顿时兴奋不已:“给老巩加个鸡腿!” “让徐老突然宣布晚上九点全体开会,并表示任何人不得缺席!” 崔先生回道:“明白!” 我打开了窗户。 这个位置恰好能看到外面天后宫古玩市场。 古玩市场非常热闹。 倪四爷戴着一副墨镜,身子面前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蒙着张八卦图,八卦图的两旁写着一副对联。 天闻若雷,了然今生前世。 神目如电,看穿仙界凡间。 口气还真大。 这货悠闲地捋着山羊胡子,一派大师的模样。 不时有人来卦摊前问询。 倪四爷则摇头晃脑地给人家解答。 我转头对陆岑音说道:“岑音,等下你来开车,车先撞翻卦摊子,但千万别伤到老倪。” “黑子和我立马下车追他,记得大家演得逼真,但不要逮住倪四爷,放他走。” 这就是我们下的猛料。 一旦我们开始动手逮倪四爷。 徐老那头又突然宣布晚上开会。 前有追兵。 后有堵截。 内鬼在担心倪四爷落入我们之手,以及徐老开会时突然限制人身自由的双重压力之下,一定会坐不住。 他在焦虑万分的情况之下,已经顾不得去判断事情的真实性,肯定会对倪四爷下手! 争取一次最后擦干净屁股的机会。 交待完毕。 我们迅速下了楼。 陆岑音上车之后有一点紧张:“苏尘,我技术控制不是太好啊。” 我回道:“没事,我会及时拉手刹。” “再说,老倪是个人精,他肯定知道怎么来规避。” 陆岑音闻言,深吸了一口气。 点火、挂挡、踩油门。 汽车“呜”地一声窜了出去,立马撞翻了不少摊位。 这是我们故意的。 事情闹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