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又打了一天的麻将。 晚上倪四爷回来报告,今天依旧是六个人拉板车下山买菜,不过人员都换了,由于上东禅寺并没其他地方可走,还是走昨天那条路。 我回道:“好!” 翌日白天。 我吩咐三黑子去弄了一辆四轮板车,再去茅坑搞了一点肥料,用桶装在四轮板车上,下午便上了山。 倪四爷、陆岑音、王图在旅社待着。 在路上,三黑子有些不明所以,问我弄这些玩意儿干嘛,臭哄哄的。 我回道:“等下他们运做熟了的饭菜上山,我们拦路,将他们的饭菜搞翻、搞臭!” 三黑子闻言,瞪大了眼睛。 我问道:“咋了?” 三黑子憨笑道:“老板,你这也太毒了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我回道:“一顿不吃怎么行!我得连续饿这帮王八犊子几天,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对了,咱们这次就扮成在山坡种地的农民,程序是先与他们在山坡上起争执,弄掉他们饭菜就行,别打架!” 三黑子回道:“这就要看我能不能忍住了……” 我瞪了他一眼。 三黑子咽了一口唾沫,不吭声了。 我们上了山,找了一处有树荫的地方躺着。 两人头上盖着农民的防晒帽。 听着旁边鸟鸣虫嘶之声。 丝毫没觉得紧张。 反而没来由的还有一种轻松惬意之感。 三黑子嘴里叼着狗尾巴草,说道:“老板,我以前看《水浒传》里面智取生辰纲,羡慕他们坏了!现在我感觉自己就穿越到了里面的场景!爽歪歪!” 场景倒确实有点相似。 不过手段不一样。 这次主要借鉴两军交战的手法。 先断后勤困敌引疑。 再引敌主动下山来攻。 最后我们悄无声息直捣黄龙。 事情的成败。 关键其实还在于第二步。 我们一直等到了下午将近五点。 在金色的夕阳下。 瞅见不远处,六个壮汉在山脚下推着四轮板车上山。 我踹了一脚正在旁边打呼噜的三黑子:“别特么睡了,起来干活!” 三黑子闻言,一骨碌爬了起来,往山下瞅了一眼,立马开始跑到旁边田里锄地割草。 我也跟着他锄地割草。 三黑子见状,神情非常无语:“老板,你这也太不像了!我在锄地,你应该拿粪勺浇肥啊!” 我转头望着他,没吭声。 三黑子立马将锄头一甩:“了解!” 他老老实实地拿长棍粪勺,开始给地浇肥。 我虽然没干过农活。 但架不住我演得像。 三黑子在混江湖之前,本来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烧肥的姿势如天女散花,每浇一下,还用豫省方言讲几句吉祥话。 “一勺顺天应景!” “一勺五谷丰登!” “一勺仓满甑满!” “……” 我不知道伏牛山附近农民下地是不是有这种习俗。 估计大概率是三黑子戏精附体加的台词。 那六位上山的哥丝毫没发现异常。 他们只是毫无表情地瞅了我们一眼,继续推着四轮板车从我们面前走过。 我向三黑子暗中使了一个眼色。 忽然之间! 三黑子脚下一打滑,手中那杆长棍粪勺,满满一大勺肥,从空中洒落,全洒在了那群人的身上。 臭气熏天。 几个货顿时懵了。 三黑子反而恼火了,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拿着长棍粪勺指着他们大吼道:“你们瞎了?!没看我正施肥呢,浪费我一勺好肥料!” 简直蛮横无理到了极致! 有两位脸都白了,就想跨步冲过去揍三黑子。 但其中有一位招风耳,对他们大声喝道:“不与刁民争长短,别出幺蛾子,上山!” 众人神情无比愤懑,咬牙忍臭,竟然打算继续上山。 大潘总治军这么严格吗?! 这特么都能忍?! 还没待我继续向三黑子示意。 三黑子已经开始自我加戏了! 他神情变得更加火冒三丈,拿着大粪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扣招风耳的头。 招风耳猝不及防,惨呼一声,倒在地上。 三黑子嘴里一边大骂,一边拿着粪勺子对着招风耳开始狂锤:“你特么骂谁刁民呢?!有娘生没爹教的狗杂东西,嘴巴比老子的粪还臭!我今天怼死你这个龟孙!” “咔、咔、咔” 勺子被砸得稀烂。 招风耳的额头被干得出血。 满头满脑全是脏东西。 周边其他五位在懵了一下之后,再也受不了了,嘴里大声爆喝着,手中亮出了匕首,呼啦啦地往三黑子冲去。 三黑子见状,神情吓坏了:“亲娘咧,这帮龟孙要杀人呐……” 他手将粪勺猛地一甩。 撒丫子就往山上跑。 他们全跑去逮三黑子。 只剩捂头哎嚎连天的招风耳在地上。 没人来逮我。 我也假装见到打架吓极了,将锄头一丢,转身就往粪车边跑,拖着粪车狂奔。 慌里慌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