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音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苏尘,你别吓我!”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我感觉他不是真正的徐老!” 陆岑音美眸发怔,问道:“那崔先生呢?他是真的吗?” 我回道:“他绝对是真的,眼中那股杀气根本骗不了人。” 俩人沉默无语。 半晌之后。 陆岑音说道:“苏尘,我认同你之前所有的猜测。” “但迄今为止,这些全都只是猜测,你并没有拿出任何一件实实在在的证据!” 我:“……” 陆岑音解释道:“就比如说,这次你为了试验之前推测的真实性,主动做局让潘家逮住,目的是为了钓出老司理。最终你钓出了崔先生,验证了你的逻辑判断精确无误,但这也只是基于推测基础上的验证!” “之前你曾说,以徐老的官方身份,他知道了你被潘家逮住这件事,也不会动用江湖手段来救你,只会不断地给公家施压!可万一呢?万一他在情急之下,吩咐崔先生用江湖手段来救了你呢?” “虽然这种可能性比较微小,但如果我们不能掌握实实在在证据就下结论,不仅真凶可能会遁逃,还会给别人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我回道:“我明白,你别把我想得那么鲁莽!” “记得我们答应徐老帮忙去慧云酒店抓内鬼之前,我曾让小竹等人去津门、王叔回金陵吗?” 陆岑音点了点头:“记得啊。” 我说道:“我当时其实给他们安排了任务!” 陆岑音讶异无比:“什么任务?” 我解释道:“老粮帮原总瓢把头叫方为良,他在三十多年前与老司理是铁杆兄弟,俩人曾一起去陕省铲地皮弄宝贝,大概历时半年之久,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我让肖胖子、小竹去津门,就是让他们收集方为良去陕省铲地皮的具体时间、停留轨迹、行进路线!方为良作为总瓢把头,这一段经历老粮帮一定会相应档案记载,哪怕记载比较含糊也会有!老粮帮一些跟方为良比较久的老人,也会有相应的回忆。” “我让王叔回金陵,交给他的任务是悄悄收集徐忠茂的所有履历。尤其是涉及三十多年前那半年的履历,他具体在做什么,必须有出处、有证人、有资料。王叔这个证据非常关键,决定了整件事的走向,我要求他务必做仔细、严谨。” “届时,津门资料与金陵资料互相之间一印证。若徐忠茂若那段时间根本不在金陵,人在陕省宝市,这就是铁打的证据!因为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合!” 陆岑音听完之后。 良久不言。 末了。 她说道:“真够可以的啊!你瞒我就算了,小竹瞒我也忍了,王叔竟然也敢背叛我了!什么人你都能指挥了,你咋不上天呢?!” 我回道:“王叔说了,他只认我这个陆家女婿,帮我办事,就是在帮大小姐办事。” 陆岑音白我一眼:“讲正经事!找出什么情况没有?” 我说道:“小竹和肖胖子津门那边资料已经收集齐了,有一些重要发现,但王叔那边还没整理好!” 陆岑音问道:“什么发现?” 我回道:“七零年四月初到十月底,方为良与老司理两人从榆市进入陕省,途径延市、铜市、渭市、西市、咸市,六个多月后,两人到达宝市,中间无间断。” “经过小竹反复推断,七零年十月二十七日,农家一家几口因为争夺《连山易》,被老司理给纵火烧死。十月二十九日晚,方为良与老司理彻底闹掰,两人从此分道扬镳。” “也就是说,我现在仅仅需要王叔告诉我,七零年四月初到十月底,徐忠茂人在哪里、在干什么即可!” 陆岑音长呼了一口气:“行!明白了!我全听你的,现在要怎么做?” 我指了一指旁边的电话:“先给老头回一个电话,省得他着急。” 拨通了徐老的电话。 电话那头比较热闹。 似乎徐老正在跟别人作别。 “小苏,你现在在哪儿?” “对不起徐老,我刚才在街上有一点事,没听见手机响。” “不要紧!你今晚是否有其他的安排?咱们爷俩望江楼聚一下!” “今天什么特别的日子?” “呵呵!考古队的任务明天圆满结束,老头子马上就要退居二线了。作为古玩界的一名老兵,希望下一线战场之前,与古玩界一颗璀璨战将之星来一场告别,乃人生一大快事!” “那我必须去!” “行!晚上七点半,望江楼‘沧浪之水’包厢,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挂完电话。 陆岑音无比紧张地问道:“你怎么答应他了?” 我说道:“迟早一见,他不约我,我也要约他!” 陆岑音问道:“要不要把小竹他们从平顶山给叫过来?” 我摇了摇头:“暂时不用,时间也来不急了。” 我一看表。 已经六点了。 我必须得打扮利索一点。 进卫生间洗了个澡。 洗完澡之后。 陆岑音将外套给我套好,给我平整了一下衣领子,柔情似水地瞅着我,像一位叮嘱出门丈夫的妻子:“王叔那边的消息还没过来,现在徐老依然是徐老。今晚你去望江楼,就好好吃一餐饭,我等着你回来。” 我拿出了匕首,先瞅了几眼刀锋。 尔后。 反手一甩。 匕首刺入房门几寸。 刀把在不断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