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代坐火车逃票的比较多。 我本来想着逃票,但仔细一寻思,这事好像又触犯“骗”的禁条了。 三黑子说:“我觉得不要理会这么多,田家又不可能一直盯着我们。” 以田家的势力。 这个还真说不准。 既然打算了好好合作,非到万不得已,还是先遵守约定为妙。 我让三黑子别着急,容我想一想办法。 两人出了售票大厅。 虽然是晚上。 但外面人还是比较多。 我见到旁边有几个乞丐在乞讨。 顿时灵机一动。 不能偷、抢、骗、赌,但借钱总可以吧? 下山之前,崔先生将我们电话和银行卡给收了,所以借钱只能借现金,我打算打一个电话给金总瓢把头,承市应该有老粮帮的堂口,让他马上派老粮帮的人先借一点钱来给我们花。 我向旁边一位年轻小伙借电话打一下。 先打给了陆岑音。 崔先生给她们带了新电话卡,尽管山上没电,但崔先生隔几天都会将她们手机电池扣下带到山下充电,与她们联系完全是畅通的,只不过她们能接不能打而已。 我先向她们报了平安,并让她们从通讯录里找到金总瓢把头的电话号码报给我。 拿到了号码之后。 我又打了一个电话给金总瓢把头。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 金总瓢把头竟然关机了。 无奈之下。 我只得试一试这些乞丐当中有没有老粮帮的人。 来到了一位老乞丐面前。 我学着老粮帮互相见面的行礼方式,手搭肩,膝盖微曲,鞠躬。 老乞丐见状,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寻思有戏,既然不能骗人,只好直接提名号、目的:“这位老前辈,我是你们老粮帮金总瓢把头的朋友……” 话还没说完。 老乞丐探出头,耳朵凑过来,大声问:“你说什么?” 我只得再讲了一遍。 老乞丐闻言,点了点头:“嫖?去找那女的啊!”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 一位中年大妈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朝我们走了过来,低声问:“两位小哥,休息不?” 三黑子说道:“一边去!” 中年妇女吓得立马走了。 老粮帮这条路我们只得暂时放弃。 在站前广场转悠了一大圈。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 我见到了一位老头,旁边放着一个大水壶,身前摆着一副象棋残局,纸壳牌子上写着:“输棋付十元,赢棋赚三十元。” 这是简单的街头残棋骗局,主要分为“清盘棋”和“混盘棋”两种,前一种相对骗术简单一些,后一种则有专门的托,具体残局如何行骗,此处不赘述,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己查一查资料。 当年九儿姐为了锻炼我的思维能力,与我进行象棋、围棋对弈太多了,破这种街头残局,我不要太会! 老头见我来了,像老棋谜一样朝我拱了拱手,让我来一盘。 我也不客气,上去就跟他干。 不一会儿。 连破了他三盘残局,赚了九十块。 围观的人阵阵叫好。 老头额头汗都冒出来了,神情显得非常生气,加到两百块一盘,问我还敢不敢来。 我寻思来得正好。 你加到一千哥们也不怂。 等他摆好了棋。 我略作思考,三下无除二,将军。 老头见状,突然收起棋盘,撒丫子就跑。 三黑子抬手一下将他给抓住了。 互相一争执。 完犊子。 来了两位公门人,不仅将棋盘给缴了,还说我们是骗托,开了一张没收单,把我赢来的钱当成诈骗资金给没收了,让我们赶紧走,否则严肃处理。 我无语到了极致。 一切归零! 三黑子劝我:“老板,玩棋算不算赌?” 我挠了挠头:“应该……不算吧。” 三黑子说:“可你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玩钱啊,玩棋、玩扑克、玩麻将,有区别吗?” 我突然想起了孔乙己的话:窃书不算偷。 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半。 刚才下棋全浪费了。 三黑子说:“要不还是我来吧。” 我问:“你怎么弄?” 三黑子回道:“卖身!”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三黑子解释道:“摆摊表演硬气功啊,以前我就干过,赚车票应该没问题!” 我说道:“那应该叫卖艺!不是……你早干嘛去了?!” 三黑子回道:“你不是常说,能动脑别动手嘛!我怕丢你的人,一直没提!” 我罢了罢手:“赚钱不丢人!” 说干就干。 我们在旁边捡来了石灰、几块砖头和鹅卵石,在地上写着:“正宗少林气功,有钱赏钱场,没钱赏人场!” 待三黑子嘴里的开场白一出。 我心里立马落定了。 这家伙以前是真的干过。 热场话简直不要太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