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场误会,温月宁还是被吓得有了后遗症,之后的几天都没敢踏出家门一步。
连书舒最近正好在休假,她自告奋勇带妹妹出去玩。
原本约好的是等傍晚两人去接温月澄下班,再一起去一家新开的自助餐厅。
可温月澄在跳完一只舞休息时,手机里是连书舒哭唧唧的表情包。
连书舒:【我骨折了。痛苦.jpg】
而中间相隔了一个小时,在她没有回复的间隙里,连书舒又发了第二条消息。
连书舒:【我靠!这医生小哥有点帅!】
连书舒:【口水从眼睛里溜出来.jpg】
温月澄:【?】
等她赶到医院时,便看见连书舒的一条腿被吊着,而温月宁窝在她旁边,两个脑袋埋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
似乎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两人动作出奇一致地抬起头,看上去莫名呆愣。
连书舒的脸色还有些白,精神看上去却还不错。
“怎么回事?”
“会展前有个黄牛在卖假票,一个小妹妹,可能都还没上高中,被骗了想要黄牛还钱。”
“舒舒姐看不下去就去帮那个妹妹争论了,谁想到那个黄牛还会推人!”
月宁白皙的小脸紧皱着,她像是气极了。
“然后呢?”她问。
“当然是报警了啊!”连书舒接替着答道,她似乎想调整一下姿势,却痛得直接轻嘶了一声。
温月澄赶忙帮她调了一下,连书舒呲牙咧嘴的模样依旧漂亮,她拉了拉温月澄的袖子,语气却透着些微的兴奋。
“月澄,这里的那个医生,长得挺好看的。”
温月澄无语地坐在她床边,“你是来治伤的,不是看帅哥的。”
“而且你一个混迹半个娱乐圈的人,帅哥还没看够啊?”
“那不一样,”连书舒满脸认真,“他吧...有点像涉世未深的小白兔,很好欺负的样子。”
温月澄:“?”
还不等她问,病房被敲响。在回过头的那一刻,连书舒在她耳边用着气音提醒,“就是他。”
“陆医生?”温月澄脱口,陆时让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温月澄,但他也只是顿了一秒,朝着温月澄轻轻颔首后,抬步来到连书舒的病床前。
“麻醉时效过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他扶了下黑色的眼镜框,连书舒轻轻皱了下眉,“有点疼。”
月宁抱着手里的漫画顿住,她抬眼看向很是虚弱的舒舒姐,随即又将目光移到那位陆医生身上。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淡淡的,但许是皮肤太白,而五官又不是那么凌厉分明的缘故,像只故作恶狼的兔子。
多数人第一眼就会产生疑惑,这么年轻,真的是靠谱医生吗?
月宁却在心底默默赞同了下连书舒的话,确实看上去,很好欺负,又很好rua的样子。
“属于正常现象,你骨折不算严重,但还是要先住院观察两天,等没问题了再出院。”
他的话正中连书舒下怀,但她还是轻声轻语:“谢谢陆医生。”
陆时让走后,连书舒乌黑的眼睛蹭亮,一点儿不复刚才的柔弱,“怎么样,他看起来是不是很像兔子?让人很有欲.望,想要rua一下?”
温月澄无语地看向她,“舒舒,他是迟誉的学生。”
连书舒似乎有点惊讶:“真的?”
“可迟誉看上去像只精明的狐狸,还有他那个朋友谭恕也一样。”
说到这里,一直在旁边乖乖呆着的月宁认同地点了点头。
“怎么带出来的学弟这么乖?像个小白兔似的。”
对于她的形容,温月澄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饿了么?我去买点吃的?”
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连书舒虽然受伤,却早就饿得不行。
温月澄记下两人想要吃的,走廊里有零星的几个人,电梯下降,门开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迟誉还戴着口罩,温月澄却是一眼认出了他。
他穿着一身白大褂,深邃的眉骨间拧着冷淡,身高腿长,大步流星,跟在他身后的几人中,她看到了陆时让的身影。
这好像是温月澄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匆忙,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们的背影就挤入了急诊室里,那透明的一道门像是将所有慌张隔绝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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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宁回家休息,温月澄在这里陪连书舒。
后半夜床上的人渐渐呼吸平稳,温月澄却有些睡不着。
此时的房间安安静静,窗外一片漆黑,只剩零星的亮光,却也被树枝遮得密实。
就在刚才,她领完连书舒的药物回来时又看见了迟誉的背影。
想要打招呼的话根本没机会说出口,他就被一个护士又匆匆叫走了。
温月澄的思绪开始有些放空。
若回到九年前,没有人能想到迟誉将来会是一个医生。
他是天之骄子,家境优渥,有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好像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那时候的迟誉,不仅成绩优秀,他的钢琴,是除了满分成绩以外最夺目的。
这样肆意又张扬的一个人,却格外喜欢钢琴。
温月澄见过他弹琴的样子,修长好看的手指像是天生为弹琴而生的,燕尾服,绅士礼仪,聚光灯将他照得闪闪发光。
他这般的天之骄子,完全可以毫无顾虑,照着自己的喜好发展未来。
可如今,他却没有。
......
温月澄只眯了两个小时,几乎是一夜未睡着。
她进浴室洗了把脸,白皙干净的脸颊上还挂着水滴,整个人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403查房。”
几道声音涌了进来,温月澄匆匆擦了下脸,推开门却是看见了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
迟誉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看见她,他似乎熬了一整夜,漆黑的瞳孔中布着一丝疲惫,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