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大度。”
温月澄的嘴角轻轻翘起,【谢谢夸奖。】
【对了,我下周在江夏歌剧院有演出,你有时间来参加吗?】
演出确定的时间也是叶倩在一小时前通知的,但消息发出的那一刻,温月澄有些后悔。
她记得张明洲说过,迟誉不爱看这种演出。
正纠结着再发点什么,那头几乎是没停顿太久,男人的嗓音依旧慢悠悠的,低磁的尾音轻轻勾着些撩人——
“行啊,温老师的演出,那必然是要去的。”
-
演出当天,临近七点,江夏歌剧院的后台人来人往,服装道具组匆匆不停。
化妆间里,范暄暄坐在温月澄身边,她一连深呼吸了好几次,却还是没办法不紧张。
一旁的女人安安静静,范暄暄忍不住地看向她,“师姐,你紧张吗?我现在心都快跳出来了。”
温月澄的视线从手机里抬起,她顿了下,若说完全不紧张,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今天,还有一个人会来看她的演出。
范暄暄几人的演出排在前头,哄哄闹闹的几人被叫走,一瞬间,化妆间里安安静静,只剩下她一人。
镜子里的女人额头饱满,皮肤白皙透亮,勾勒分明的眉形之下睫毛卷翘浓密,红唇微抿。原本清冷柔和的鹅蛋脸变得明艳勾人,一举一动间带着撩人的妩媚感。
她心不在焉地滑动着聊天框,那头迟迟没有回消息。
而最新的一条,停留在他昨天突然的抱歉上:【我明天临时有台手术,会尽量准时赶到。】
连书舒和月宁早就赶到,迟誉的位置就在她们旁边。温月澄还悄悄从后台探了个头,那两个位置依稀还是空着的。
主持人已经上场,在化妆室里还能听见观众席的鼓掌声。温月澄闷闷点开迟誉的电话,又退出。
来来回回好几遍,直到舞伴来叫她,温月澄手一抖,对着号码按了两下,拨了出去。
“......”
她有些惊慌地站了起来,舞伴正惊奇她慌乱的模样,便见温月澄捧着手机,语气努力稳着自然——
“迟誉?”
温月澄和舞伴打了个手势,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人。
他那边声音有些嘈杂,温月澄隐约听到他说了一声借过。
“温月澄?”
听见他的声音,温月澄不安的心才渐渐稳了下来:“你到了?”
“嗯。”迟誉清越好听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还好没错过,紧张吗?”
温月澄的耳朵贴着手机有些发烫,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诚实道,“有一点。”
“那我需要做点什么,才能帮你缓解紧张?”他似乎是坐了下来,温月澄隐约听到了裴奕安和舒舒的声音。
“要我讲一个笑话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温月澄弯起嘴角,“你只会讲冷笑话,还是算了。”
迟誉听出了她语气不再如刚才那般紧绷,他嗓音低磁好听,“行,被嫌弃了。”
“......”
“那我就老老实实做个观众好了,温老师,期待你的演出。”
......
观众席的迟誉挂了电话,他看了眼表演单,又看了眼舞台上的演出,有些意兴阑珊。
裴奕安手里捧着爆米花,“舅舅,什么时候到月澄姐姐啊?”
迟誉正看着手机,手机的光线忽明忽暗,寡淡的神情也浸在变幻的光影中。
“还有三组。”
裴奕安闻言有些兴致缺缺,他和月宁两人脑袋探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他吃完了第三桶爆米花,舞台再次拉开帷幕——
昏暗的灯光下,女人身穿湖蓝色露肩芭蕾裙,钟形褶裙下,是一双笔直而白皙的腿。
小腿处缠绕着白色丝绸,她踮脚优雅地转身,脊背在灯光下纤瘦白皙,漂亮的蝴蝶骨像要挣脱而出。
“月澄姐姐好美.....”耳边是裴奕安轻声的赞叹,迟誉黑眸淡淡注视着舞台,灯光散落,他漆黑的瞳孔里浅浅倒映着一个蓝色窈窕的影子。
温月澄的每个动作张弛有度,腰肢柔软,像是神明少女下凡。
干净,美丽,又勾人。
迟誉突然回想起当时叶倩所说的话,月澄啊,就是我们舞团的小天鹅。
台上的女人将胸前交握的手缓缓伸向远方,在逐渐聚拢的灯光下,缓缓露出释然的微笑。
耳边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迟誉却像没听见似的,他看着舞台上的女人,聚光灯下,她的自信闪闪发光。
在那一刻,迟誉的心跳像是复苏般,随着掌声跳动不停。他弯了弯唇,溢出了一声,只有他自己听到的呢喃——
小天鹅,确实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