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陈薇珂突然跳起来,很快,耳朵里传来鸟叫声,紧接着,她觉得自己的脸奇痒无比,她用手使劲抓着,一边抓她一边爬出帐篷。
一来到外面,看着周围的一切,她的记忆马上恢复。
她抬头看看天,清晨的阳光很柔和,透过树丛的空隙照射到地面上。
她看见那个大水坑,跑过去,用手舀起水洗脸,也许洗过脸就不会痒。
水很清凉,可丝毫消除不了她脸上的痒,洗过后她还是拼命用手抓自己的脸。
“不要抓你的脸!”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吓她一跳。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
“抓破了会有麻烦的,要是感染了,这里是没有药的。”他的声音在她听来似乎一直是不带感情的。
他的话里有为她好的意思,可她听着总有点不舒服。她看看他,他也用水在洗脸。她呆了几秒,慢慢放下手。
“这里的阳光比陆地上强烈,你的皮肤适应不了,过几天可能会好点!”他继续说,“我昨天给你的药膏呢?”
“在那里!”她想了下,似乎丢在那边帐篷旁。
“你用这药膏擦一下,可能会好一点。”
“是吗?”她连忙跑过去,找到药膏后就开始往脸上抹。是好一点。
他拿出昨晚剩下的那些肉,两个人分着吃完。
吃一点总比什么都没吃好,现在她开始这样想。
吃完她看见他在收拾自己的包,看样子像是要离开这里去什么地方。
果然,他收拾完包就往肩膀上一背,一副要出发的样子。
“你去哪里?”她忍不住问了。
“去岛的另一边。”他整理了下包的肩带,“你留在这里吧,树林里的阳光不会很猛。”
他看了她一眼,“你不想自己出事的话就不要乱跑,请你记住我的话。”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她在背后瞪眼。只能瞪眼。
她忍不住脸上的痒又去抓,刚抓几下又想起他的话,就放下手。
她看着他往树林里走去的背影。
她想起他说他是个研究鸟类的动物学家,看来,他现在就是去研究鸟类了。
她坐下来,觉得周围异常的安静,但这安静是不准确的,她听得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还有鸟的鸣叫声,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声音,甚至还有远处大海里的海浪声。只是没有人的声音。
她坐了会,又站起来,不时走几步,不时抓抓脸,不时发会呆。终于,她像是下了决定。她记起自己昨天想到要去找点吃的。
她也往他消失的那个地方走去。
在这个岛上,什么是吃的食物呢?
她现在看见的除了树就是杂草,要么是石头。头顶上倒是有鸟叫声传来。她抬头看去,不时有鸟在树枝间飞来飞去,这些鸟看来很快乐。
可惜,她看得见抓不到。
这些树都很高,她爬不上去。爬上去就能抓到吗?也不见得。她看见鸟飞走了。
她已经在林子里走了好久,路越来越难走,满是杂草,她的脚上又多了好多伤痕。
终于,她走不动了,她找了个地方坐下。
休息了一会,她重新出发,又在林子里走了很久,她才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老是在树林里转?这树林有这么大吗?
迷路了吗?一开始的满腔信心现在被恐慌替代。
该怎么办?往回走还是继续往前走?
很快,她发现不管往哪个方向都没有路,她的眼前没有一条现成的路,来让她走。
她傻傻站着,过了很久,才又迈动双腿。光站不是办法,她往一个方向像个瞎子般摸着走过去。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忽然看到前面的光线一下亮起来,也似乎开阔了很多,她狂喜,兴奋之下不觉得累了,她连走带跑终于钻出林子。
眼前是一片广阔的天地,她又看见了完整的蔚蓝天空,还有大海,她张大嘴,尽情呼吸着海边带着咸味的空气。
可很快,她的惊喜就跑了大部分。
她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前面其实是一个悬崖,这意味着她又要往回钻进林子。
她叹口气,站在悬崖上望下去,大海显得遥远而幽深。
不停翻滚的海浪拍打在岩石上,溅起很高的水柱,一边又发出巨大的声音,这声音让这寂寥的地方多了丝恐怖。
往回走吧。
她垂头丧气的准备重新钻进树林。
转身时,她看见前面悬崖一块凸出的石头上盛开着一丛花,颜色异常美丽,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盯着看,这样危险的地方竟也会长这么美的花?
她又叹口气,终于又一头钻进林子。
一钻进林子,那恐慌又窜上她的心头。眼前这林子,在她看来成了个无边无际的漩涡,要把她吞进去。
他在什么地方呢?她想起他来。
他会发现我不见了吗?她不停的想着这个问题,似乎在用这个问题来安慰自己。
她累了,再也迈不动一小步,她无奈的停住脚步,在原地喘气,心里竟然有点绝望,更多是害怕,真正的害怕。
忽然,远处似乎有什么声音在传过来。
她专注的听着,一开始听不清楚,渐渐地她能拼凑起这模糊的声音,是他的声音,是他在喊叫着她的名字。
她惊喜的扯开嗓子也喊起来,一边迈动铅般重的腿,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努力的一步步走。
树丛中钻出了他的身影,她一阵狂喜,似乎忘了自己的疲累。
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什么喜悦的表情,而是冰冷,眼睛里还明显闪着怒火。
“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还是大脑无法理解?”他突然说了句让她有点莫名其妙的话。
“我听得懂。”重见他后的一点喜悦,让她顾不上他的话里满是讽刺味。
“既然你听得懂,为什么不听?我叫你别乱跑,为什么你还是乱跑?你以为这里是游乐园,很好玩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