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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1 / 2)

如果她化作风。至少纵情一跃,也不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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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曾经喜欢阿杳。在学校里一直写情书追她。

2004年4月.阿杳背着她的书包,而书包里藏着的那把刀。

她说是答应了他的追求,并约他到海边约会。这个经不住馋诱的男孩子,于是跟着她来到海边。

阿杳笑着牵着他的手迎着月光翩翩起舞。

两人在沙滩上的影子像重叠的山峦。

远方的野色攀住月夜,连海风都在轻吻飞鸥的羽毛。

阿杳穿的很漂亮。一身黄裙子。

脸上化着淡淡的妆,靠近他的时候鼻子里上会散发出暖洋洋的潮气。一下一下挠着他的脸,有些痒。

阿杳的招诱,是一步一步的。令人沉沦在她的世界里,愈陷愈深。

昏迷,痴狂,疯癫。

他轻轻地拥抱住她,听见他对自己说,“余杳,我喜欢你很久了,和我在一起吧。”

然后阿杳忍着腹部传来的恶心与不适感推开他,低下头装作很介意的样子,她小声而犹豫的说道,

“可我记得你之前喜欢冯殷。”

她停顿住,不说了,转过身死死咬着唇。

胸膛里翻滚着厌恶的情绪。她恨透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他于是有些着急了。

“那就是玩玩,一时兴起才把她睡了,那婊*,从小就沾花惹草的,表面上装的人畜无害甜心派,其实大家背地里都知道,那买卖多了去了。她现在的生活不就是那样吗,风流货色。我现在,就后悔啊,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想吐。

哪像你啊,你比她干净多了。”

他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他不知道他说的那些话都已经像刀一样扎进阿杳的心里,她早已经泪流满面的摸出了那把刀。

她本来,对他还有一点儿怜悯的心情,可是现在,所有的希望都被无情的掐灭了。

一丁点儿也没给她留活路。

阿杳红着眼睛发声尖叫,她痛苦,压抑,愤懑,她恨那些言语,她恨那些加害者所造的谣,她恨自己的骨子里可悲的软弱。

她疯也似的转头,将锋利的刀口对准他邪笑的面孔。

但是要刺他的时候被他发现了。

他们力量悬殊,混乱挣扎之中只是在他脸上划下了一道血痕。

阿杳的刀被他大力的夺过,重重地甩开在一旁。

“臭婊*!老子中真心实意的喜欢你,你却想杀老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纯良的货色!装什么干净啊!你和冯殷,都他*是一样的野种!”

他大力的钳制住阿杳的手臂,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他埋下脸来,湿热的散发着臭气的嘴唇狠狠地砸下来,他触碰到了阿杳洁白的脸。

她哭着,不停挣扎,死死咬着唇,直到口腔里散发出一股血腥味。她无力蹬着腿,白皙的小腿沾满灰尘。

“滚... ...滚!”她用力的吼叫,眼泪失禁。

天空中寂静的月光冷冷的打在她洁白的额头上。

“软的不吃,非要吃硬的是吧!啊臭婊*!”

天空一声巨响,阿杳分不清那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像是人的身体从高楼陨落的声音,又或是火山喷发,亦或是雪崩,又或是飞机的坠毁声,沉重而缓闷。

她听到他解裤腰带的声音,脑袋里的蘑菇云彭的炸开。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就那样无力的呆呆地凝望着。

那一片浅色的海。在退潮,海浪一波一波的推挤着沙子。

她无声的哭着直到眼前变黑。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脏里的。她黄色的裙子早已被撕破。

露出白皙的皮肤上斑驳的伤疤。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可能是十几分钟,又或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睁开眼睛,他早已逃走。她坐起来,盯着天空中骨瘦嶙峋的月亮,干枯的嘴唇张合着,艰难的发出嘶哑的声音,

“阿满... ...”

发出第一个音节之后她就克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她脏兮兮的头发在空中飞舞着,她抿着嘴,背弓起来,手死死的捏着胸前被扯坏的布料。

“对不起... ...”她眼泪涌出来,她几乎是颤抖着吼叫,“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她望着远处那把沾满血迹的刀,颤巍巍地站起来。

她拿起来,她知道,她是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但是当她伸出手腕想要将刀放上去时,她突然想到这上面的血是他的,她再也忍不住了,弯着腰用力干呕起来,她剧烈的咳嗽,眼泪也被呛出来。

她把那把刀无力地丢进了海里。

然后站在惨淡地月光下,扯起流满血的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她张开双臂怀抱紧自己。

闭着眼睛。

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其实... ...怎么也杀不干净的吧。”

她苦笑出来,眼底是一望无际的失望。

她低下头,抬起手腕,张开口狠狠地咬下去,带着恨意,带着过去那些不公与落寞。

她无声的咬着,什么痛意都感受不到。手腕里晕染出通红的血迹。

然后她便一头栽进安静的海洋。没有挣扎。神色安详。

手腕和身上的血染红一小片区域的海面。

警方打捞出她的时候,身穿黄色的裙子,像天空中突然坠落的月亮。

无论我们怎么哭喊,撕破那些虚伪的脸皮,用愤怒的长枪,刺杀那些人晦暗的胸膛,掐烂那些腐烂的灵魂。

她再也回不来了。

阿杳,最后遗留给我们的,是她身上发生过的这世界的残忍,而她将要去远方流浪,阿杳终于解脱了,她终于可以获得新生与自由了。

那个男的自首了。

我坐在审讯室的门口,看着他低着头被关入牢笼,然后他望向我,用那双深邃的神色,像冰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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