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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 / 2)

姜姝挽做了一场梦,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冰火两重天里,她看到年幼的自己藏在梁骋的身后,一双小手怯怯的抓着梁骋的衣角,偷偷得看着他训斥欺负自己的两个小孩。

那两个方才还趾高气昂,嘲笑她没有娘疼,爹又续娶继母的堂兄这会正灰溜溜低着头挨批。

末了,梁骋拉着她的手把她牵到面前来,把刚才被他们的抢走的东西还给她,还捏了捏她的脸道:“下次他们还抢你东西,你就把它抢回来。”

她抬头逆着光看着他,满目开心的点了点头,后来她牢记这句话,自那以后她也学会了反抗,那几个小孩再也没欺负过她。

在大一点,姜姝挽已经过了七岁,祖母请来的教养嬷嬷和梁骋又告诉她:“男女七岁不同席,女子仪态代表着家族教养,你以前的性子要改改。”

她当时听得一知半解,后来梁骋才告诉她,闺秀女子应端方有礼,不能随意与人动手,也要懂得男女大防。

从那以后,她好不容易释放的天性又强行收敛起来,明明心里不喜,面上还要假意奉承,分明受了欺负,嘴上还要说不碍事,见到梁骋分明心里欢喜,也要强行压抑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淡然的模样。

可转眼间,这份昔日的懂事和大度,到了而今却成了她软弱好欺的表现。

一时间,姜凝芝一脸无辜却得逞的模样,梁骋一副让她大度的嘴脸同时出现在眼前,一个求她原谅,一个让她大度。

她看着头晕,身上发着恶寒,这会瞧着这两个人竟让她有种恶心的感觉,她突然捂着嘴想吐,却听见有人在唤她。

姜姝挽回头想看来人是谁,身上却突然忽冷忽热,刚刚晕眩的感觉更加强烈,头上的日光晃的她一下睁不开眼,眼睛一闭又失去意识了。

……

海棠苑主屋的塌前,丫鬟婆子三三两两围在外面,脖子伸的老长得往里看。

“小姐总算是醒了!”梓春疲惫的声音透着些兴奋从最里面传来。

姜姝挽头疼欲裂,眉头紧皱,眼睛发涩到睁不开,抬起手想擦擦眼,发现浑身已经无力到没有力气抬手。

梓春将她扶起,递过来一盏温热的水,她饮下后才发觉自己的舌根发苦,透着一股难闻的药味,刺激得她又是一个干呕。

梓春抚着她的背,一边吩咐人去给她拿她喜欢的松子糖,一面有些心疼的说:“小姐病的这几日,二小姐和夫人没少来海棠苑说风凉话,就连刚刚也遣人来问小姐醒没醒。”

姜姝挽这阵吐完,嘴里又含着糖,好过了许多,捂着胸口慢慢靠在塌上问:“我病的这几日,梁家是不是来人了?”

她是刚刚才醒,可也记得清楚病倒之前最后是见了姜凝芝,听她嘴里的意思,梁骋和她应该是好事近了,否则她不会错过想要羞辱嘲讽自己的这个机会。

梓春没想到她醒来第一句便问了这个问题,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姜姝挽见她呆愣,以为是没听清,复又问了一句:“梁家是不是派人上门提亲了?”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好几日,想必两人的事情已经传遍了盛京,两家就算心里在不愿意,也不得不为了脸面认下那件事,姜凝芝既然能在自己跟前说,那梁家上门提亲的事情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之前姜姝挽还心存侥幸,想要听梁骋亲口解释,却没想那梁骋到今天都没露过脸,自己反而因为认错人闹了一出笑话。

既如此,眼下只要知道了那梁家的态度,她也不必去自讨没趣了,至于那梁骋和姜凝芝,他们要是真心相爱,自己又何苦拎不清,强拧着不放手,徒让人看了笑话。

梓春不明,以为她还在想那梁骋,刚想开口告诉她,那前院儿就是因着这事才三番四地来海棠苑催人时,门外倒是适时响起了通传的声音:“老爷听说小姐醒了,让人来请小姐去前厅一叙。”

……

梓春一边替姜姝挽拾掇,嘴里一边嘀咕抱怨,说人才病了好几日,这才刚刚醒,老爷不心疼人也就罢,这会还上赶着来唤去不知所为何事。

姜姝挽刚刚病愈,身上没什么力气,走路都慢吞吞的,可即便如此也比前几日落水后好了很多。

这样一路踱去了前院,还未进屋就听见继母方氏的声音:“那日府上开宴,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梁二抱着芝姐儿从水里出来,这还怎么说得清?”

接着就听见姜衍的声音:“不就是那梁二救了二姐儿,可人家是开国公府,说不清就说不清,你旁人还敢对梁家有所指摘?”

方氏一听更是激动,声音大到在院子里也能听见:“那梁家不会就打算把这件事揭过了吧,芝姐儿日后还怎么议亲,怎么许人家啊老爷!”

“若不是你听风就是雨,纵得下人到处胡言,哪会到今日这步,如今倒好,梁家不来提亲,你又将话放出去,芝姐儿这次要是名声毁了,也要怨你!”姜衍气的不轻,声音拔高不少,瞬间压过了方氏的气势,

原来那日梁家上门,只是对府里落水的两位小姐表示了问候,带了一些补品,从未提过提亲两字,只是姜凝芝和她的母亲方氏一听梁家有人上门,便大肆宣扬,说梁家是派人上门来提亲的。

话就这么散了出去,可梁家迟迟都不上门,姜家的面上有些挂不住,这才急急寻了姜姝挽来想法子。

“父亲,您找我?”姜姝挽这会才慢慢踱步到屋内,刚才她在屋外走的极轻,也将屋内两人的话听了个全。

她的突然出现让姜衍和方氏都怔了一下,相视一眼面上尴尬不已,刚才他们说话大声,没顾上外面,也不知她就在屋外听进了多少。

姜衍脸色不好,知晓她刚刚病了一场就被自己叫过来,心下有愧,应了一声后就招呼她落座,而一旁的方氏早已没了平日的趾高气昂,这会就像打了霜的花一般,蔫儿了,一双眼睛巴巴盯着姜衍,生怕他向着姜姝挽。

默了有那么半晌,姜衍才问起姜姝挽的病,这么些年,姜衍对他这个大女儿着实是不上心,毕竟姜姝挽的母亲太过刚强,去的也那么决然,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释怀。

连带着姜姝挽这个女儿,他也不怎么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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