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王乱杀皇亲国戚,六亲不认,到底是个危险之人。你继续跟着他,本宫也不放心。这样,就由你主动提出和离,签署和离书呈上给陛下与本宫,陛下与本宫皆会盖章同意的。再给你寻个与你相配的夫婿。这是多好的事哪。瞧瞧,这纤薄的小身子,怎堪这么冷的天,本宫赏你一件狐裘。”
说着,苏珮亲手将一件狐裘披在了沈柠柠身上。
而后又将一份和离书递在了沈柠柠的手里。
沈柠柠垂低了眼眸盯着那份和离书,万千心绪袭扰而来,一时不知该如何……
此时就听到寝宫外一片嘈杂。
顷刻,盛承煜便冲过一众的内侍,径直走了进来,一把将沈柠柠身上的狐裘拿了下来,任其落在一旁的地上,将自己的墨裘大氅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儿臣与安王妃之事,不劳烦母后挂心。”
接着,将沈柠柠手中的那份和离书拿过来,看都没有看,信手一撕,随手一扬,碎片如雪般纷扬落在了苏珮的脚前。
而后,盛承煜牵起沈柠柠的小手款步离开了皇后寝宫,只留苏珮在后面面目狰狞地叫嚣着珠翠乱飞。
走出皇宫大内,上了马车,沈柠柠思量了须臾终究踯躅道:“殿下,民间皆在议论……”
盛承煜深眸徐徐凝向她,“你所担心的一切皆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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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近子时。
沈柠柠散步方要返回卧房,凌北疾步过来,将一块长帕巾递给了她,满面着急道:“王妃,属下闹肚子,劳烦王妃将这沐浴的帕巾给殿下送进净房去。”
“……”
沈柠柠顿时怔住,“那个……那个……”
凌北一边表情痛苦状捂着腹部匆匆离开,一边道:“王妃赶紧给殿下送进去吧,免得殿下等急了,责怪于属下。”
此时就听到净房门内传来盛承煜的声音:“凌北,怎的还未将沐浴帕巾送进来?”
凌北早已转弯不见了踪影。
沈柠柠为难地抿了抿唇瓣,想着速速走进去,将帕巾往那一放,再赶紧退出来。
万般无奈地,提着一颗极度紧张之心,沈柠柠推门走进了净房。
净房内已是蒸汽缭绕,温温润润地触及在小脸上,说不清的异样之感。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走近已在池水中的盛承煜。
朦朦胧胧中见他结实的臂膀肆意横搭在池子边缘,微微后仰着头。
心里不免一顿,慌忙垂下眼眸。
不敢径直去看。
好在,盛承煜是背对着她的,这样就不会被他发现是她拿着帕巾进来了。
歪侧着身子,往前挪着小脚,一只小手拿着帕巾堪堪伸过去,往那池子边缘倏然一放,就要转身离开。
盛承煜眼眸稍稍侧了侧,嗔道:“凌北,你今日怎的如此磨叽,还不快将帕巾递过来?”
沈柠柠提起了一口气,抿紧了唇瓣,不敢出声,慌不迭地又挪近了两步,倾斜着身子,再次尽力将衔着帕巾的小手伸长到了极致。
盛承煜又嗔道:“近些。”
怔得沈柠柠不禁一颤,侧着身子往前又挪动了两小步,更极力抻长了纤细的胳膊,衔着帕巾的小手愈发抖了。
谁知一个重心不稳,整个跌入了池水里,溅起层层腾绕着迷濛蒸汽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