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汉女沉思了很久,她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自己的名字。
她在现实世界的时候也没什么名字,从头到尾都是为了那场仪式,好像那些人给过她小名,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她也记不清了。
但清汉女不觉得可惜。
那算什么名字?带着对别人美好意味的名字,她都诅咒当事人永远不得所求。
因为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清汉女的表情也变得吓人,只有钉着她的那木桩好像能压制住她。
没人敢上前,除了许文年。
他好像看不到那些怨气,走过去避开清汉女身上的木桩,轻轻抱了一下她,哄小孩似的说:“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
Swan愣了下,然后不可置信地看向许文年,眼神仿佛在说:你在说什么东西??!
这明明是要杀人的样子好吗!
清汉女也愣了下,惊慌推开他,怒目:“谁哭啊。”
许文年抱胸思考,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外头无辜道:“不对吗?我看别人哄小姑娘都是这样的。”
清汉女一咬牙,差点没忍住杀了他。
系统的控制至少能限制她不做疯狂的事情。
清汉女哼了声,忽然想起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忽然就不生气了,看向许文年叫他的名字:“许文年。”
“嗯?”
许文年下意识嗯了一声,随后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受控制。
而当他看到清汉女得意的笑容时,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他之前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听闻过‘言灵’,说是对方叫其姓名,这个人就会无条件服从。
至于解除的方法和时间,许文年就不清楚了。
清汉女现在用的大约就是言灵术了。
傲娇的小姑娘,总是要哄一哄的嘛,许文年不知道为什么要,但他就是觉得清汉女于自己而言特别,他应该哄一哄。
于是他也不慌了,乖乖站着,偏头问:“言灵?”
许文年这个反应是清汉女没有想到的,再怎么难道不应该害怕一下吗?
可怎么看,他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和第一次见他的淡漠不同,许文年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带着宠溺。
清汉女被这样的许文年打了个措手不及。
说起来,她其实每次都很期待许文年的反应,想要把他拉下深渊,然后不好玩了就丢掉,可许文年始终不同,在她的意料之外。
就是因为特别,所以清汉女也才在许文年身上花了更多的时间。
她这会儿反正也要不了许文年的命,不如就玩玩吧。
“叫祖宗。”
“祖宗。”
许文年乖乖巧巧,一点没有要反抗的样子,好像就算没有言灵术,他还是会这样回答。
清汉女觉得自己也开始变得奇怪了,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有点好感了呢。
这样的调侃,这样的玩耍,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单单是猎物与猎手之间的关系。
难道开始像‘朋友’倾斜了吗?
清汉女微微蹙眉。
这可不好,妖怪和玩家如果产生了其他情感,系统会强制玩家进入妖怪的副本,然后亲自收割收容,永远作为鬼怪在一起。
作为人类是永远不可能的。
清汉女想到这儿,忽然也没了玩的性子,坐在旁边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桌子,狐女有多忙她也不管了。
因为言灵主没有说什么,所以许文年在没得到命令的时候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他自来熟地坐在清汉女的桌子对面,撑着桌面看她:“不玩了?不是想我陪你玩吗?在狐狸嫁女副本的时候那么想杀我。”
清汉女又愣了下,这下子,就算她不说话,许文年也确信了狐母和阿葵是同一个人。
“所以?”
清汉女特别讨厌男人这套话里有话的样子,好像她有什么天大的把柄被他抓住了一样。
许文年不知道清汉女的内心活动,但是他对天发誓,他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然后逗逗她。
许文年无奈趴在桌上,眨巴眼睛望着清汉女,人畜无害似的:“姐姐,看看我,我们下个副本还能再见吗?”
清汉女噎了一下,她原本是打算参与许文年每一个进入的副本的,但是现在她这一身反骨被许文年这么一说,嘿,她还就不想去了。
许文年见她不回答,而且面上十分抗拒的样子,也不继续触她的逆鳞,换了个话题:“你是哪个副本的掌权者?看上去大家都很怕你,他们都怎么称呼你?”
“清汉女。”
许文年哦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似乎在思考什么:“清汉女。”
清汉女闻言嗤笑一声:“你叫我这个名字是不会形成言灵术的,这只是代称,不属于言灵术会控制的范畴。”
许文年无奈举起双手:“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在想,你是晚清时候的人吧?”
阿婴的副本也是晚清时候,那座塔,阿葵的举动,好像忽然一切都通了。
许文年问:“婴儿塔副本的掌权者是你的什么人吗?”
朋友?亲人?
他提起这个,清汉女又想起了在光芒中从蔷薇大厅消失的阿婴,蹙眉不高兴了,转身又不跟他说话了:“你问得太多了。”
随后她打开系统面板,去通道回了妖怪区。
她这一通操作十分快,狐女都没来得及拦住她,只剩她拿着一把刀做着挽留的动作。
“这女人,跑得也太快了。”
狐女无奈摇头,继续摆摊,反正快收摊了,也不用清汉女继续帮忙。
她伸手招来旁边树木的藤蔓,给自己编织了一个靠椅,然后舒舒服服等下班。
许文年问不到清汉女了,就只能去打扰狐女,他在狐女面前晃来晃去,虽然不说话,但是人影实在是太明显了。
狐女忍无可忍坐起身:“你到底要干什么?”
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