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蹭着衣服,把脑袋埋得更深。
拽着衣角的手指跃跃欲试地划蹭了几下布料,发出了让耳朵痒痒的声音——这、这个时候的话,如果她回抱回去,会被抱得更紧一些吗……
哇…哇啊……
好棒哦……
几乎瞬间就被充满诱惑力的可能性蒙蔽双眼,光凪海松开手,悄悄地将手臂垂到地面。触碰到地面的手指模仿起走路的动作,灵巧地从外圈绕到十代背后,虚环起对面的身体。
——从这里开始才是重点。
紧张地舔着嘴唇,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大意。
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空悬着手臂向上抬起——确保不会发出一丝摩擦衣料的声音——她的手路过背部,来到肩膀。
差不多就在这个位置,她在心里点头,派出最接近肩膀的拇指作为侦察兵,轻轻戳了戳。
余光瞟着十代侧脸——很好,没有异样——让放心地将让个手掌降落——
“——啊!”
——降落失败。
一声惊呼,她被捉着肩膀推离了怀中。
“???”
环抱的手瞬间变为了绞杀的姿势——诶?哈?纳尼口、唔啊啊——她被挤着脸颊掐断了话。
十代盯着她,双手捧住了她的脑袋,就像捧着一颗乐天3000元包邮带瑕的品牌西瓜*。脖子失去了功能,她的头在手掌带动中上下左右地转动,把本就不算清明的大脑当场又晃出三个太阳。
“得先送你去保健室!”
也许是她跟着三个太阳一起旋转的痴呆模样让对方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没等快被摇匀的脑花沉淀出拒绝的选项,已经被架起肩膀向前带。
“凪海,还可以走吗?”
“啊、哦,可……”
没回答完,她就打了个趔趄。
“……我带你过去。”
眼见地上又要多出一个人形深坑,十代忽然觉得自己的问得多余。抿起嘴唇,他扶稳对方的肩膀,手臂穿过膝弯,将那具身体横抱而起。
……
……好轻。
动作太过轻松,他不可置信地掂了两下——手臂中确实多出了重量,却没有抱着一个人的实感。
像是空心的。
他知道凪海的各种重量,有普通的,也有下坠时候的。但现在的,却让他感觉到陌生。
“……”
喉咙阻塞,他收紧手指,声音沉闷,“伸手啦……”
“好……”
光凪海愣愣地举起双手。
“嗯?”十代诧异地看着一脸呆愣地摆着‘万岁’的姿势光凪海,“不是,是抓住我的意思。”
“好……”
举起的双手迅速落下,揪紧了他胸口的衣料。
“……也不是要打架!是抱紧我小心掉下去?!”
“………”抱、抱紧……?!
光凪海睁大了眼睛。
许愿的流星在此刻露出真面目,化作陨石将她粉碎。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思绪已被粘稠的甜腻溶解。她只是机械地跟着指示,然后如愿以偿地贴紧了对方。
“不会掉的!”环绕着脖颈的手臂又不知轻重地收紧了一圈,光凪海重重点着头,就像等着夸奖的小学生,眼睛里溢出亮晶晶的期待,“我已经抱紧你了!”
紧绞的手臂撑开了伤口,血与脓液逐渐渗出衣料。但光凪海什么也没有察觉,在蜂蜜陷阱*里陷得只会嘿嘿发笑。
咕哈,脖子被勒出不妙的声音,压迫着无法忽视的窒息感,游城十代却有点想笑——这么听话的红帽子实在罕见到有趣:“这样就抱得太紧了………咦。”
他的鼻翼翕动了几下。
总觉得……
微微侧头,他鼻尖凑到挂在脖子上的手背,又皱着眉转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他就像在寻找什么,挤成一团的眉毛久久没有松开。
鼻翼开合得迅速,窜动的鼻尖将周围空气吸得发凉,虽然不合时宜,但光凪海觉得就像小狗小猫的鼻子,凉凉地贴在皮肤。
四处游走的鼻尖最后停在了手臂,十代吐出疑惑:“奇怪的味道……”
像血的味道。
不过这句话他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光凪海一把推开了他的脸。
“味道?!”
光凪海弹起上身,反复闻着身上的味道——贴身的T恤,脏兮兮的外套,连头顶的帽子都被拿下来闻了一遍。
有汗味……还有点酸酸的……但也不算奇怪的味道吧…
难不成……难不成……
双眼失去高光,光凪海声音幽怨得仿佛从地狱深处传出:“难道是……老人臭?”
“诶?”
老人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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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血、脱水、低血糖,还有……”
又一次在脱衣拔河中败北,鲇川叹着气收回手。看着说什么也不肯撩起衣服的光凪海,只能无奈地说服自己,还有精神闹也是件好事。
撩开隔帘,她转身走回工作台,将听诊器放回原处:“好好补充以后休息一下应该就没问题………十代同学?!”
几步路。
一个转头。
身后就变成了地狱光景。
鲇川瞠目结舌地看着刚刚还有力气反抗的红帽子半死不活地挂在床头,嘴巴里多出了一个面包一条挂着彩虹的小喷泉还有半截魂魄。
罪魁祸首一手面包一手水壶,还试图往那张嘴巴里再塞更多的东西。
“不可以这样勉强病人!”
赶紧抢下面色苍白的红帽子,鲇川拍着背给她顺气。
几个艰难的吞咽,光凪海还是把嘴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扶着鲇川老师,可怜弱小而无助地瑟瑟发抖:“拷……拷问……是拷问……!”
“十代同学!”鲇川的眉毛严肃地倒了起来,“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病人呢?”
“就是就是!”光凪海捂着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