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这个傻姑娘抽噎着安慰我,我很想说没事的,但已经虚弱到睁不开眼睛。
父亲带我穿过人群,他们喧闹不止,却自动闪开一条路。
我躺在自己的房中,一切又好像和之前十五年没有什么不同,温馨的布置,细致的香菱,还有关切的嬷嬷们。
甚至昏迷中,我感受到了床帏旁守着我的影子,他静静的陪在我的身边,“殿下,这一世是不一样的。”他凝望着我,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我却只听到他低声呢喃这一句话。
不一样的……是了,我终于遇到除我以外觉醒的戏中人,影子,父亲,香菱,还有很多很多人。
因为,第二日清晨,我看到了香菱送来的东西,“小姐,小姐,这些都是今早有人放在将军府门口的。”她喜悦的声音带着颤抖,从踏进院子就不停歇的向我传递。
有新鲜的瓜果,有熟悉药铺的去疤药,有同窗亲笔的邀请函,一件件都是他们无声的表达接纳和包容,即使还不知我是人是妖。
风吹过,我才感到脸上冰凉一片,即使经过无数个千篇一律的抛弃戏码,我还是会被最初的真诚所感动啊。我欣喜的望着身边的影子,却哽咽的说不出话,他像看懂我的情绪,温柔的点了点头。
我顾不得梳洗,想要去告诉父亲,却只看到院中梨树下的躺椅,只簌簌落了一层霜白,在风中吱呀吱呀的响,我的心提了起来。随着找遍一房一舍,我的心逐渐沉重,父亲不在府中。
我早该想到的,陛下为何会愿意放了我这个妖邪,父亲又做了什么交换,刘邑!他一定知道。
我跌跌撞撞的朝大门跑去,发髻散乱,衣裙飞舞,顾不得分毫大家闺秀的端庄沉稳,正撞上进来的刘邑,“芸儿,你还好吗?”刘邑关切地询问我的情况,我却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怜悯和迟来的心疼。
“我父亲呢?他去做什么了?”被我揪着领子的刘邑,闪躲着避开我的眼神。
“他……他去柳州巡兵。”
“巡兵?他年事已高,在边关行军三十有五载,一身沉疴,如何能再劳累!”我忧心父亲的身体,揪着刘邑的领子质问他。
不对,我反应过来,皇上本就担心父亲功高震主,前些年从他手中谋夺兵权,圈禁我们父女二人,在京城赋闲。现在又主动将柳州交给父亲,必是柳州生乱,父亲为保我,领下军令,现今避开我不辞而别,怕是凶多吉少!
“刘邑,你骗我,这就是你我十五年来的情深意重,让你们利用我算计我父亲!”虽然知道男主逃不过剧情,但他明知我父亲赴死却只想着欺瞒我,让我怒火丛生。
“香菱,备马!留二十人护院,其余一百八十侍卫,愿者随我前往柳州。”我一把推开拦在我面前的刘邑,他似是没想到一向娇弱的芸儿会直接把他甩在地上,慌神间,我已经翻身上马,挥鞭疾驰出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