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区门口,他们有点不欢而散的气氛。这几天,两个人还是没有互相联系,她不懂,不明白,许予觞到底在想什么,她明明感觉得到他对她是有关心和保护的言语和动作,可为什么两个人总是这么别扭。
赵洛殷走出经贸大楼,陆柠掐好了时间在公司楼下等她。陆柠一身高定深蓝色西装,确实看起来是进出这栋高档写字楼的正常装扮,赵洛殷没有刻意回避,径直走过去问陆柠是不是在等她,陆柠温和地笑着回答是。陆柠邀请赵洛殷去附近的咖啡厅坐着聊,赵洛殷觉得有些话应该说清楚,所以没拒绝。赵洛殷点了一杯柳橙汁,陆柠则表示今天咖啡喝太多,也点了和赵洛殷一样的东西。赵洛殷没有表现出过分的冷淡,只是心平气和地跟陆柠道歉昨天态度有些不佳。陆柠很坦诚地跟她说,他对她很欣赏,确实是有意想追求她。赵洛殷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告诉陆柠,首先她确实单身,他有权利追求,但她同时我有权利拒绝,第二,她对他没有任何感觉,请他不要浪费时间在她身上,最后,她不欣赏他透过其他人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陆柠对她的说法表示认同,但是他除了通过同事拿到她号码外,没有再做过其他,也许是睿言其他同事的好心帮倒忙。
也许是自己真的误会对方了,也许是事务所还是睿言的一些人,都明显看出陆柠想追赵洛殷,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有意无意的类似帮忙,让赵洛殷很反感。陆柠表示如果她觉得不舒服,他会处理,然而赵洛殷很明确告诉他,如果他真的不想让她不舒服,就什么都不要做,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陆柠提出送赵洛殷回家,赵洛殷说不用,她不习惯坐车,她只喜欢一个人坐地铁回家。赵洛殷的语气态度表情并没有浮夸,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气场,可就是这样说话直接不留余地的赵洛殷更激起了陆柠强烈的征服欲。
在两人打算离开的时候,那个高瘦女生进来了,无视赵洛殷的存在,她走到陆柠身旁,直接质问他:“陆柠,你要追的人是她?”
赵洛殷依稀记得,她叫陆…檬,他们竟然认识。
“嗯。”陆柠没打算介绍自己的姐姐,赵洛殷也没打算理会他们,直接往外走去。
陆檬转身也向外走去,叫住赵洛殷:
“你叫赵洛殷?我有话跟你说。”
赵洛殷没有停下脚步,直接穿过下班人潮,向地铁站走去。
陆檬不依不饶,挡住了赵洛殷,她傲慢地看着赵洛殷,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样随便的女人,一边跟许总暧昧不清,又在这吊着我弟,你到底是想通过许总跨越阶层,还是把我弟当备胎。”
他们竟然是姐弟!
赵洛殷忍住了,她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为了保护自己,她已经绝迹于人群很久了,她不喜欢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也不勉强自己去接受内心排斥的人和事。
眼前这个陆檬咄咄逼人,口出恶言的样子,赵洛殷很不欣赏,对于她提到许予觞,她也不想作出任何回应,只淡定地陆檬说请借过。
“你不过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你哪来的自信接近许总,许总不可能会看上你,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许总许总许总,那是你的许总,不是我的许总,这个陆檬到底道听途说了什么添油加醋的剧本,她们不过见过两次面,怎么说出来的话都这么没情商。赵洛殷头疼了,真不知道她到底是许予觞的同事还是朋友,太无聊。
对于没礼貌的女人,她已经尽量客气了。
刷卡要进小区时,如芳姐姐把赵洛殷喊住了,拿了把奥迪汽车的钥匙递给她,可赵洛殷一脸的不知情,如芳姐姐说是那个穿黑色风衣外套长得高高帅帅的男生交代她,如果遇见赵洛殷回来钥匙就给她,没遇见就算了,改天他再来取。赵洛殷瞧见警卫室如芳姐姐的小办公桌上放着被珍珠奶茶和一盒精致的提拉米苏蛋糕,她问如芳姐姐,奶茶跟蛋糕好吃吗?比起刚才有些不怎么好的语气,脸上泛起了红晕,竟娇羞地说,就那个高高帅帅的男生送的,很好吃,他走了。赵洛殷跟如花姐姐道了谢,拿起钥匙走到许予觞那辆车前面,她拿出手机给许予觞拨了语音电话。
许予觞很快接了,
“喂…拿到钥匙了吗?”只有声音的许予觞,看不到表情,摸不清他在想什么。赵洛殷原本打算用质问的语气问他没有信息没有电话,钥匙车就放在这就消失是什么意思,可是听到他声音,她还是心软了。
“你在哪?” 心软了,声音是温柔的,不管许予觞做什么说什么,她已经没办法对他凶悍。
“我跟几个工作上的朋友在喝酒,你…要过来吗。我喝酒了,你把车开过来。”
“嗯,换个衣服就过去,你地址发给我。”
她想见他,这是她心里诚实的声音。他想见她,这是他想见她的方式。
赵洛殷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件修身印花薄长袖T恤,休闲牛仔裤,黑色运动鞋,她没化妆,背了个黑色的斜挎手机包,把手机钥匙装了进去便出了门,如芳姐姐看她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还把奥迪开走了,摇摇头,这姑娘真不简单。
赵洛殷把许予觞的车开到了南枫江边的露天停车场。
她从来没晚上来南枫江,晚风吹拂,夜景很美,南枫江的浪声有节奏地拍打岸边的护栏,各种音乐声在枫江广场上空错综交汇。岸边停靠的中型游轮被改造成高级音乐餐厅,她已经看见许予觞和两女一男坐在其中一间音乐餐厅的露天吧台上,许予觞散漫坐着喝酒,有女生拿出手机往许予觞身上靠,好像给他看什么东西,她看不清也听不到他们具体在做什么,那是许予觞,所以这样的画面,她怯步了,那是她所不曾踏足过的属于许予觞现在的圈子。
她把那句“我到了,在外面等你。”删掉。
广场上,有街头艺人现场演唱许巍的《我们》,每一句都唱进了赵洛殷的心里。
有些笑容总是浮现我脑海
总是在每一个孤独的日子
我一个人弹琴到深夜
我多么想告诉你
在这些奇妙音符里
我听到闪亮诗句
一个光明的世界
我开始静心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