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樱子已经畏罪自杀了?”昏暗的房间里,老人的眼睛缓缓睁开,赫然是睦月碰见的那个老头。
绿眼睛的年轻人坐在他右侧,恭敬地说:“等我们的人到的时候,村上家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老人慢慢的转动手里的佛珠,眼睛半合,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良久,他终于开口:“这也是他们两家的宿命,等火灭了把他们的尸体收殓了吧。”
年轻人垂下眼眸,似乎对此毫无异议,只是握紧的拳头显示着他内心的不甘。
“我还以为你会按捺不住先动手,松平光。”老人浑浊但锐利的目光投向年轻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眼看自己的伪装被毫不犹豫揭穿,松平光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他强撑着道:“老爷您在说什么?松平光是谁?”
垂暮的老人并没有多言,而是拍拍手叫出了几个壮汉,将松平光围在中间。
“老爷,我对你忠心耿耿,你怎么能因为一些谗言而怀疑我呢?”松平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声音中的悲戚让人听了为之动容。
主位上的老人仿佛已经疲倦了,他做了一个格杀的手势,就用手撑着头开始打盹。
“啊!”男人的惨叫萦绕在室内,老人仿佛听见了什么助眠的声音,眉眼愈发轻松。
松平家最后的余孽也死了,他可以安稳地睡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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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村上一家后,睦月又打扮成流浪者的样子蜗居在明石镇的桥下,等待着下一次出手的时机。
“就是这,扔了吧。”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拖着一具全身没一块好肉的尸体从桥上扔了下来。
扑通
水花四溅,黑衣男人满意地拍拍手,离开了这个地方。
感知到陌生人离开后,睦月将河里的尸体打捞上来。
居然还有一些微弱的气息?
睦月将手放在男人胸前,将阳之力一点点渡给他,试图在他嘴里得到一些关于镇子的消息。
“咳咳......”男人勉强从嘴里咳出一口河水,然后有了一些意识。
“这个镇子供给云隐村的商人到底是谁?”很明显睦月并没有相信樱子给的信息,在一系列抽丝剥茧中,她发现镇子里还有另外一股势力。
而这股势力才是真正供给云隐村物资的推手。
奄奄一息的松平光用尽全身力气将嘴张开,然后指着牙齿说:“这里......”
睦月戴上贴手手套,将手指放进他的口腔,很快就发现他在臼齿里藏着的小硬块。
掰开之后发现是一张图,上面赫然是一条家送往云隐前线的路线图。
睦月伏在松平光耳边,轻声说:“你妹妹我安葬好了,我会将你和她合葬,安心去吧。”
松平光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哥哥,我带你回家。”
耳边仿佛又听见妹妹清脆的声音,男孩紧紧牵住女孩的手,从此他们兄妹再也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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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平家被灭门的那个晚上,松平家家臣将自己的孩子与松平光互换了衣物,然后将松平光送往安全的地方。
松平光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为了复仇才活着的。那漫天的火光,惨叫的亲族,都在时时刻刻提醒他自己的责任。
家臣在去世前,告诉他妹妹还尚在人世。
从那以后他就潜心经营,从最普通的伙计开始,一路成为了一条家最年轻的掌柜。
那次应酬中,他遇见了妹妹。
记忆力那个纯洁的少女已经模糊不清,那充满风情的笑容,那摇曳生姿的身影,无不表示妹妹已经沦入风尘。
他找过妹妹,想为她赎身,送她远远离开。
她拒绝了。
后来他知道村上家的新任家主在追求妹妹,而妹妹似乎也对他动了感情。
他又一次恳求妹妹离开风俗馆。
这次她没拒绝,只是用悲伤的眼神看他,然后将一个纸条交给他。
“如果我死了,把这个交给木叶的忍者,他们会帮助你的。”
一语成谶。
妹妹死了,他的身份也暴露了。
在被那个神秘人救起来后,他毫不犹豫将纸条交给了对方。
不管是谁,只要知道了上面的东西,都会对一条家进行毁灭性打击吧。
只可惜不是自己亲手复仇。
终究还是有些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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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明石镇的一条家家主发疯了,逢人就说松平家的亡魂来找他复仇了。
而离明石镇不远处的一座山脚下,一个满脸伤痕的青年抚摸着一块冰冷的石碑道:“妹妹,我们报仇了。”
一朵花从坟前的树上飘落下来,似乎是那个如烟一般哀愁的女子在安慰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