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走。
宋秋昭满心惊悸地看去,却惊讶地发现车夫原来是吴景假扮的。
高悬的一颗心顿时回落,宋秋昭挣脱不开对方的束缚,只能冷着脸怒目而视。
吴景向她恳求:“父母要给我定亲,可我连那庞家小姐长什么样都记不清,我心中除了你再无旁人,同我私奔吧。”
“你……发什么疯?松开!”宋秋昭觉得荒唐至极,她不想与他拉拉扯扯的。
同时她又意识到,如果没有父母的默许协助,她怎么会落到他手上,宋秋昭心中发寒。
这里不知是哪条弃置街道,竟是一个人也没有,宋秋昭气怒交加,又挣脱不开,抬手就给了吴景一巴掌。
吴景被打的偏过头去,但抓着她的力道却更强:“为了能让你回来,我同吏部侍郎比马,差点摔死,这算什么?”
原来自己家重新被调入京城是他的手笔,宋秋昭更气,她毫不避讳地往他心上捅刀子:“我宁愿在吉州出家也不愿意回来再看见你。”
吴景的心猛地一颤,他双目赤红地盯着宋秋昭。但下一刻,他注意到了她背后路过的两个领着酒罐的走路晃晃悠悠的男子,虽然他们看起来就是游手好闲的醉汉,但吴景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离得近了,吴景看见其中一个醉汉踉踉跄跄就要撞上宋秋昭,那人手往背后摸去,吴景睁大眼,大喊:“不好!”
——
邱静岁一回屋就发现珍珠正在鼓捣香炉。
“夫人听说小姐睡不好,特意买的沉香。”
她很快就见识到了香料的威力,晚上正常临摹人像的时候,眼前昏黄的灯光、鼻尖闻到的淡淡的香味,混成浓浓的睡意,几乎要将她击倒。
挣扎着将最后一笔画完,邱静岁耷拉着眼皮哈欠连天地躺到床上,沉入梦乡。
梦里她好像正处在一家客栈里,面前是一位中年男人在指责自己,门外有妇女细弱的哭声。
“平日三令五申让你同吴小侯爷多亲近,你倒好,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哪个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
“爹,我不用他喜欢。”梦里的“我”说。
“你爹我在京城做官多不容易,要不是因为你不争气,也不会被挪到吉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个芝麻小官,你就不能想想你爹,想想这一大家子?”
“我”心中翻腾着怒气:“要不是父亲非要攀扯西昌侯府,您还可以安安稳稳地做京官,人不该肖想得太过分,并非是因为女儿不争气。”
“你!”这父亲抬起手要打,但看着女儿的花容月貌又放下了手,改用温情攻势,“女儿,你看看你的相貌,难道甘心嫁入平常人家?这是老天爷对咱家的恩赐啊。”
“嫁个平常人有什么不好?”“我”反问,“我宁愿在吉州找一家农户嫁了,一辈子过平平淡淡的日子,永远不回京。”
“逆女!”中年男人抚了抚心口,气的摔门离开。
“我”从窗户看着北方京城的方向,意有所指,“京城是一片龙潭虎穴,吉州山高皇帝远,只有在这里,女儿才能安心度日。”
“吴景对我不过是见色起意,能有多长情?一入侯门深似海,到时候免不了要在高门大院后宅争斗沉沦,是生是死都不好说,我可不会为了你的官运赌上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