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是谁找的你?”
杜怀鲁闻言要摇头,试探着上前替她解开绳索:“不曾见过,只是她衣着像是下人可面料上好,主家应是有些门第。”
梨元香活动活动手腕,呲牙“嘶”了一声:“外面可有人守着?”
“有三四名壮汉,若是强闯怕是……”
话未说完他便目瞪口呆地看着梨元香捡了一根粗木棍踹开了破庙门。
“姑奶奶真是对你们太善良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到我头上,真当我自己在京城开戏园子是靠这张脸吗?啊?”梨元香虽身量娇小但自小练功,自然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她一向主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近日的情势着实不太对,总感觉是个人都想欺负她两下,真会把她当成软柿子捏了。
“让你绑我!”一个回马枪挑倒一个大汉。
背后之人怕留下马脚自然不敢用自己府里的人绑她,梨元香自然也能想到这一茬,没有谁会上赶着给自己留下把柄,那外面这些守着的人只能是收人钱财的混混流氓,她的身手收拾他们实在太简单了。
梨元香踩着一个大汉的胸膛,满脸凶恶的问:“谁派你们来的!”
那大汉牙都掉了一个,见状忙护着头求饶:“姑娘饶命,我们……我们也不知对方是谁啊!”
“收的银子呢!”
大汉颤颤巍巍的将银子递过去,梨元香检查片刻威胁道:“有多远滚多远,以后不许再干这种事,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是是是,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呆愣地看着他们跑远,杜怀鲁咽了口口水。
以前只瞧着梨园主柔柔弱弱的,倒真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当真……利索爽快。
“杜公子,此处是哪?”
杜怀鲁猛地回神:“郊外十里的破雷公庙。”
十里倒也不算远,不知茯苓她们能不能找来,罢了,还是自己回去吧,谁都靠不住。
她回头看向杜怀鲁:“今日之事……”
“梨园主放心,我绝不会多言一字。”
梨元香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倒不是担心你说出去,只是今日事败,那人许是会找你麻烦,对不住了。”
她说罢猛地一拳打过去,杜怀鲁的眼窝顿时青了一片。
杜怀鲁:……
“若他们着人来问,你就说是我挣开了绳索伤了你,应当不会被为难。”
梨元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对不住,回头我着人将药费给你送去。”
“不必了……”杜怀鲁心里在哭泣面上却带着笑,“没想到园主下手这般利落。”
“吃的是这口饭罢了。”
她说完扭头就走,不再与杜怀鲁多言。
她确实对杜怀鲁有恩,当年杜怀鲁母亲病重,是她出的银子救治,后来还给了杜怀鲁一份工,就是给戏园子写戏本。
便是现在,戏本子的报酬也是支撑杜家生计的大头。
可她不会去测试人性,今日对方给的是一百两,若来日给千两万两呢?
破雷公庙的位置她虽没来过可大致记得,要走回去虽是路程远了点倒也不会迷路。
“破裙子!”梨元香气的骂了一句,夜色渐浓小路并不好走,便是这短短二里地已让她摔了两个狗啃泥,这裙子美则美矣,可也太不中用了,怎的老是绊她的脚?
“香香?!”
天降甘露!
梨元香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马上的人不是箫牧是谁?
方才棍劈大汉满身时她是劲儿,可不知怎的,瞧到箫牧竟顿时红了眼眶:“王爷……”
箫牧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下来,三步并做两步的将人扯到怀里:“吓死我了……”
梨元香缓缓伸手揽住他的腰,酝酿了几秒猛地大骂出声:“箫牧!都怪你!肯定是你的仇家太多了!他们打不过你就来欺负我!我……”
她愣住,夭寿了,怎么又把人整哭了?
“那个……王爷,我方才太激动了,没有怪你的意思,你……”
“对不起,香香对不起。”
没啥对不起的,你不哭就是最对得起我了。
片刻,箫牧将外衫脱了裹住梨元香,将人横抱起来跃至马上。
“我们回家。”
梨元香许是真的累了,而箫牧的怀抱又太温暖,不过片刻便歪头睡了过去。
箫牧握着缰绳的右手紧紧攥着,想到那几个地痞的话顿时又满面冰冷。
入夜微凉,箫牧只着一身里衣却丝毫不觉寒冷,因为他快要被气死了。
“王爷回来了!”
茯苓小跑着上前,眼睛哭的红肿又滑稽,见到箫牧怀里的梨元香顿时脚软松了口气:“天爷……”
青林收到消息气喘吁吁地正好赶上:“王爷,郡主如何?”
箫牧冷脸丢过去一个荷包:“查!”
“是!”
素问和茯苓齐齐跪在梨元香的卧房外,没有怨怼只有悔意。
“嗯……”
梨元香迷迷糊糊的醒来,呢喃道:“到家了?”
箫牧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柔声道:“嗯,可吓坏了?”
揉了揉睡眼才想起来自己经历了什么,梨元香环视四周片刻笑出声:“那倒没有。茯苓和素问呢?”
“在外面。”
“没为难他们吧?”梨元香嘴角的笑淡了点,“不是她们的错,我心底有数。”
箫牧失笑:“你就只惦记她们?”
梨元香调笑道:“怎么,还有人能难为您不成?”
戏本子里不都这么说的么,侍卫丫鬟总是被迁怒最惨的人。
“香香,此次是我疏忽,以后……”箫牧突然住了嘴说不下去,艹!他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干脆抹了脖子赎罪算了。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梨元香看的倒开,“且我又没吃什么亏,倒是王爷您要小心,此次指不定是冲着您来的。”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