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该带她来的。
他抿紧了唇,弯腰将人抱上马车,自己紧跟着坐到她身旁。
“对不住,今日……”
梨元香忙道:“今日是我不知礼数,等她心情好了我再来赔礼。”
箫牧垂首摇头:“香香没错,今日是我不对才叫你受了委屈,咱们再不来了。”
他又重复一遍:“再不来了。”
他眼里的歉意弥漫,可被压在最深处的是不解和哀伤。
青均已经有眼色的驾起了马车,车辙‘骨碌碌’的声响传来,规律又有节奏。
梨元香睫毛颤了颤,低叹一声凑近箫牧。
她双手捧起箫牧地脸颊,俯身在他额头浅啄一口:“如此甚好,我也怕下次再来时还会对你娘出言不逊。”
梨元香目光略过箫牧的脸庞,眼波流转:“我可听不得她对你说那些话,自是要护着你的。”
箫牧目光定住,手指倏地收紧。
这话,他很耳熟。
前世香香从旁人口中听说了他和娘的事,也曾这般说过。
他看了梨元香好久才垂首浅声道:“那香香莫要食言。”
回到郡主府的时候,箫牧随着梨元香一起下了车。
梨元香:?
“王爷不回王府吗?”
“我自是和你一处的。”
梨元香哽了哽,不知想起什么,缓缓点了点头:“那……那便一处吧。”
不论是小院还是郡主府,好似都比战王府能留住箫牧。
用过午膳,梨元香便带着素问茯苓去逛郡主府,箫牧则带着青林去了书房。
青均早便等着回话了,见着他便道:“王爷,是拓石。”
他说罢面上闪过一丝羞愧:“属下跟丢了。”
箫牧面色沉了沉:“既然在京城,那便跑不了,城内加紧戒严盘查,吩咐青叶,郡主处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容有一丝闪失。”
“是!”
两人领命出门,箫牧却仍不能放心,锁着眉头去找梨元香。
梨元香这会倒是性质正好,正指着一处假山和茯苓说笑:“回头把这里挖空,将你的宝贝蛇养在里头正好。”
茯苓闻言大笑:“哈哈哈,郡主不怕它了?”
梨元香抿着唇摇头。
原是怕的,觉得茯苓那蛇骇人得很,可相处下来又颇觉可爱。
她侧头正巧看到大步而来的箫牧,浅笑:“王爷忙完了?”
箫牧点头:“说什么呢,这般开心。”
“在说茯苓的那条小蛇。”
茯苓接过话茬:“郡主说要把这假山凿开,在里头喂雪里黑,奴婢瞧着不大行。”
梨元香疑惑:“为何不行?”
“雪里黑虽说是蛇,可早就习惯了在我身边,倒不大怕冷,如今猛地送到这儿养还不将他冻僵?”
梨元香点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茯苓又走近了些与梨元香说雪里黑的趣事,箫牧则忽然挑了挑眉,轻笑一声抬脚离开。
梨元香瞟了一眼他的背影,没说什么,继续侧过头与茯苓玩笑。
箫牧压下心底的异样,唤来青林:“他装束可以换,习惯吃食却是瞒不住的,若有怪异,必定有人会发现。”
他说罢还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尽快将人找到。”
成亲之日近在眼前,若是不尽快抓到拓石,难保他不在当天闹事。
另一边梨元香倒是没这么多担忧,只一脸好奇地盯着素问催促:“还有这个规矩?”
素问无奈:“自然是有的,章管家听说王爷今日跟着您来了郡主府,特意来人传话,叫您劝劝王爷,这成婚前几日,哪有新郎与新娘子见面的呢?要奴婢说,只要您开口,王爷定会听的。”
梨元香坐在椅子上点了点脚尖:“我可劝不动。”
箫牧性子跟个牛似的,若是平时还好说,但如今拓石来了京城,他定不会离开。
她嘴角的笑淡了些,思索片刻道:“那叫王爷搬个院子就是了,搬个……离我远些的?”
素问哭笑不得:“若真如此,章管家怕是要亲自来寻王爷了。”
“无事,规矩什么的我又不在意。”
茯苓闻言摇头:“规矩倒是次要,只是意头好,尊了规矩婚后便能更和美。”
梨元香笑出声:“什么意头,都是哄人的。”
前世她与箫牧可都尊了这些规矩,最后不还是没有成亲么?
她说罢起身,指尖点了点茯苓肩头的雪里黑:“走吧,带你们出府去。”
素问疑惑:“郡主要去哪?”
梨元香顿住脚步想了想:“听说城东开了家炙肉铺子,做法新奇极了,咱们去尝尝鲜。”
她说罢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咱们偷偷去,莫要告诉王爷。”
“为何?”
“他今日事忙,不好打搅他,等咱们吃了觉得好再带她去。”
茯苓在一侧偷笑,郡主明明就是嫌王爷整日板着脸,不想带他一起去罢了!
素问觉得不大对劲抬头,看了一眼青叶做了个手势,这才又跟上梨元香。
三人到炙肉铺子时正好是用晚膳的时辰,铺子没有雅间,三人便寻了个空桌坐下。
“客官要吃些什么?”
小二见是三个体面姑娘,忙又擦了一遍桌面笑道:“小店的羊肉最是正宗,咱们大厨的手艺是这个!”
他说着竖了竖大拇指,见梨元香几人笑起来又道:“客官先看着咱们的菜单子,小的给姑娘们上盏奶茶,这个是小店送的,若是尝着好,还请下回再来。”
茯苓低声问梨元香:“奶茶是什么?”
“是草原特有的茶饮,羊奶与茶冲泡的,味道还不错。”
茯苓皱了皱鼻子:“羊奶最膻。”
梨元香浅笑:“这里的大厨便是草原人,做出来的奶茶最是正宗,不会膻。”
素问皱眉:“郡主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