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黄,箫牧好不容易脱身回了新房。
梨元香已梳洗完毕,刚巧拿了本书在看,见到箫牧脚步踉跄地推门进来,她忙起身扶住他:“喝醉了?”
箫牧没说话,只是侧脸看了看她,顺势将头埋在她肩头。
梨元香闻着他一身酒气便要唤人:“素……”
“香香。”
箫牧抱着她的腰,脸颊在她肩窝蹭了蹭:“不要叫旁人。”
梨元香轻笑:“那我伺候王爷梳洗?”
冬日里太阳下山早,说话间屋内便一片昏暗,唯有桌上的□□凤烛发出愉悦得光芒。
箫牧闷笑一声:“我自己便好。”
“原来未醉。”
“还未洞房。”他怎会醉。
梨元香轻啐了他一口,推着他去一侧的净房:“若久了我可不等你。”
箫牧抬头时嘴角若有若无的划过她的耳畔,梨元香身子一顿,面色绯红地朝床榻走去。
这人好不正经。
梨元香走到床边考虑是躺着好些还是坐着好些,觉得不过片刻的功夫,箫牧便一身水汽地走了出来。
她吃惊:“好了?”
箫牧拿着巾子擦头发,闻言点头:“好了。”
梨元香皱了皱鼻子:“洗干净了么?”
箫牧的手顿住,虽然平日军中人沐浴都是半刻钟,可如今被梨元香这么一问立刻暗道不妙,约摸着姑娘家都爱细致干净,忙攥着帕子一脸凝重:“我再去洗一遍。”
梨元香盯着他的背影:……
她就是随口一问而已,这个人真是……
她笑出声,周身的紧张淡了些,褪了鞋钻进被窝。
许是真以为梨元香嫌弃与他,箫牧这回足足洗了两刻钟,直到梨元香打了几个哈欠才出了净房。
看到床上拢起一小团,箫牧站在原地看了许久,便是他这个位置看不到梨元香,他也能猜到梨元香如今的模样。
两世的遗憾突然消失无踪。
他轻手轻脚地上前替梨元香拢了拢被子,然后没有犹豫,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梨元香抿着唇角,闭眼笑出声。
以为她睡着了的箫牧:……
他罕见的有些羞赧,忙直起身子擦着半干的头发。
梨元香转过身子就这么看着他,直到把箫牧看得耳根绯红才道:“王爷的头发……再擦便要起火了。”
箫牧稍稍侧头看向她,倏地朝床边走去。
他身形高大,忽得走近让梨元香下意识后仰。
箫牧见状勾了勾嘴角,抬手放下了床帐:“头发既擦干,那便做些其他事。”
红帐隔光,却又朦朦胧胧的映进来些许微弱的亮,将气氛映衬的暧昧旖旎。
梨元香瞧着他的胸膛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她早便觉得箫牧身材够劲儿,只是到了这关头有觉得有些吓人。
箫牧抬手掀了被子躺进去,还没等梨元香反应过来便伸手将人搂紧了怀里。
“你唔……”
箫牧的吻轻柔又虔诚,大掌在她背上安抚似的掠过,手掌温热粗糙。
熟悉的皂荚香钻入鼻孔,梨元香瞬间柔顺下来,手臂不自觉攀上那坚实的臂膀。
不知过了多久,帐子内的声终于能说出一句连贯的话:“箫牧你王八蛋……”
怒气十足,威慑力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一声愉悦的低笑过后,箫牧浅声哄着:“我是。”
梨元香眼眸泛光,闻言瞪了他一眼:“手拿开。”
“我抱你去洗一洗。”
梨元香这才满意地闭上了眼,抬了抬酸痛的腿浅声控诉:“腿酸。”
“洗过回来给你按按。”
“还是算了。”
“嗯?”
“你自控力不太行。”
箫牧沉默片刻开口:“对不住……”
梨元香笑出声,不只是在笑他这话说的傻,还是因为他的反应而心生愉悦。
王府没有长辈,两人第二日便没什么顾忌地睡了个懒觉。
吃过午膳,两人挽着手在院中散步消食。
梨元香偷瞄了箫牧一眼,正巧箫牧也正看着她。
两人同时开口。
“你娘……”
“你父母……”
两人面面相觑。
“你先说。”
“你先说。”
“……”
最终箫牧在梨元香的眼神下败下阵来,看着她斟酌道:“我寻到了你父母的下落。”
梨元香愣了许久,皱眉:“我父母?”
箫牧忙将前因后果说出来:“月前回京时碰到了苏陵安,他……”
他知道此事瞒不住,索性咬牙都说了出来:“他有一块玉佩,与你给我的那枚一样,说另一块玉佩的主人与他订了娃娃亲,我、我就将他诓到通州去了,原想着我自己顺着这个线索去找你父母,等我们成亲了再叫苏陵安回来,谁知他真在通州寻到了你父母的踪迹……”
梨元香眉头皱得更紧:“确定是我父母么?”
箫牧摇头:“我瞧过他那玉佩,确实与你给我的那枚一样,只是他寻到的人是不是还要另说,若你想见,我便给他传信,让他把人带回京,约摸着年后便能到。”
他看着梨元香,说得缓慢慎重,将所有的选择权留给梨元香。
梨元香面上似哭似笑:“原是……原是不要我了,何必再见呢?”
箫牧心下微紧,弯腰看着她:“香香莫难过,听苏陵安信中的意思,若那是你父母,你便是幼时走丢的,并非不要你的,无论如何,你若不愿见,那他们便永远找不到你面前。”
梨元香抬头看向他:“若是见了,苏陵安要未婚妻怎么办?”
箫牧:……
“你我已成亲,他哪排的上号!”
梨元香抿唇笑:“所以你才将人诓去通州?”
箫牧点头,既说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