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是哪位?”祁理看了一眼正在指导莫子钰钓龙虾的吴忧,补充道,“小忧现在正在忙,没办法接电话。”
听到祁理的声音后,电话那边的人明显有短暂的沉默,随即正声解释道:“我是小忧的学长,姓周。”
“请问你找小忧是有什么事吗?”祁理问。
“也没什么要紧事……既然她在忙那我就先不打扰了,麻烦你转告她一声我来过电话了就行。”电话那边的人简单交代了一句,就没再继续说什么了。
“好,再见。”
祁理挂掉电话来带吴忧身边,见吴忧已经就着河水洗干净手了,便将手机交还给了她。
“对了,刚刚电话是谁打来的啊?”吴忧随口问道,顺手将已经绑好饵料的钓竿分发给了祁理。
“他说是你的学长,姓周。”祁理将方才的话转述给吴忧。
“是周学长啊,是感觉好久没联系过了,他有说什么事吗?”
祁理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吴忧一眼,也没说什么,拿起钓竿和小凳做到一旁去钓龙虾了。
吴忧后知后觉地搜索了一下手机联系人,果然没找到周学长的号码,难怪总感好久没打过照面了。
因为半年前手机她掉水里坏掉之后换新手机,虽然转移了备份看来看来还是遗漏了一些电话号码没存,吴忧将刚刚那个未知号码添加了备注拨打了回去。
手机铃声在耳边响了不到三秒就接通了。
“喂,是周新野学长吗?”吴忧开口问道。
“小忧,原来你一直没存我的电话啊,突然感觉心好凉。”周新野的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贯的玩笑意味。
他是吴忧研究生时期的学长,一直以来帮了她不少,尤其是临近毕业那段时间论文被一遍遍虐和每天经受导师的精神摧残(虽然可能对于导师而言也是同感)差点以为要毕不了业了,还好那会子已经毕了业的周学长不厌其烦地帮着她指出了不少问题,真算得上是半个救命恩人了。
“怎么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我手机坏了,很多号码没找回来,实在不好意思啊。”吴忧抱歉地解释道。
“是这样啊,那我就松口气了,我还以为是我无意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你不高兴了,在Chat上联系了你好几次你也没有回我,后来我就不敢再打扰你了。”周新野叹了口气,很卑微地说道。
“嗐,那个号我在校那会儿的老号码注册的,后来那个号码也没用过了就给销了号,我在主页公示了新账号你没看见吗?”吴忧原本还很疑惑,但又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可能是把主页的信息栏设置了一周内可见忘了改了……话说这么缺根筋的事儿她确实经常干。
周新野也没再深究这个话题,只是转而说道:“可能是我疏忽了,小忧,你一会儿把你新的账号发给我一下吧。”
“好啊,我一会发你。”吴忧想刚刚周新野打电话过来应该不会只是特意来问这个的吧,“对了,学长,你刚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明天过来跟你叙下旧,咱们毕业后好久没见了。”周新野朗声笑道。
“好呀,欢迎欢迎,学校明天开始就放假了吗?”吴忧自是一口答应了,话说她毕业已经两年多了,早就没了寒暑假的概念了。
周新野不同,他毕业后直接留校一边读博一边当讲师,双线发展,虽然挺辛苦的但也很充实,每年还有两三个月的大长假,和以前念书的时候也没多大区别,还是挺幸福的。
“嗯,昨天开始就没什么事了,收拾完东西从学校出来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刚刚我在抽屉里翻到了毕业的时候你送给我的陶瓷存钱罐,挺有艺术感的,可惜过于超前了就只能放抽屉里自己欣赏了。”周新野幽默地说道。
“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是那个肌肉紧身衣长腿兔的吗?我当时在商店看到就觉着特别鬼畜,想着你肯定喜欢,没想到你还收着呢。”吴忧被死去记忆击中了,因为感觉周新野喜欢的东西都该蛮奇怪的,所以当时想也没想就送了。
“我很喜欢,这是小忧你的一片心意我自然是得好好收着。”周新野半认真半调侃地笑道。
“别别别,我现在想想毕业送人这玩意多少有点有点脑干缺失,得亏你人好才不嫌弃。”提起这茬吴忧还真有点难为情。
“哎呀!小忧姐,我的猪肝被龙虾给钳下去了!!”叶千千蹲在渠边看着小龙虾蜂拥而上抢夺掉下去的那块小猪肝,着急地叫吴忧过去帮忙。
“没事儿,掉了就算了,你就先用我这根吧,我一会儿再绑。”吴忧将自己手边的钓竿拿给叶千千。
“好,谢谢小忧姐!”叶千千把只剩根绳的竿子放回了桶中,拿起吴忧放在在一旁的竿子开始引诱龙虾。
“小忧,你那边先忙吧,我们明天见。”周新野听到吴忧这边在和人说话于是很有分寸地结束了交谈。
“嗯嗯,那我就先挂了哈,明天见。”
“好。”
挂掉电话,吴忧走到大家身边观察战果,只见水桶里面已经有好几只龙虾了。
“哇,都是谁钓的,效率挺不错嘛。”吴忧揪了根小草逗了逗桶里挥舞着大钳子看起来很凶猛的小龙虾,已经开始想着晚上的啤酒配麻辣小龙虾了。
“有一只是方阿姨钓上来的,其余都是祁理哥钓的,我还没开张呢,明明是一样的肉,这群小龙虾也太不给面子了。”叶千千看着旁边的祁理两只一竿往上钓,都要酸死了,看了右手边默不作声一脸专注的莫子钰,安慰道,“小钰,没关系,姐姐也还没钓到,咱们厚积薄发。”
“可以嘛,祁师傅不仅游戏打得棒钓龙虾都很有一手,不愧是全能型人才,钓虾界魁斗,今天的午餐就全仰仗您了。”吴忧蹲在祁理身边仰着脸笑嘻嘻地望着他。
“小忧,你这算是在夸人吗?”祁理垂眼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吴忧,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怎么不算呢,就是百分百不掺杂水分的赞誉!”吴忧脸上浅浅的梨涡就像春日里被杏花触及的湖面泛起的淡淡的涟漪,有种很恬淡的美感。
祁理转过头去看着水底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