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业界大佬普遍看好君和文化,晏何安自己也在发力,签新人,投资影视剧,一个IP给他玩到利益最大化,更别说,他手里有一堆!
蒋优优换了个切入角度:“咱们这个条件去哪儿不是当家花旦,那顶级娱乐公司跟君和文化的一姐还有个高低之分。”
“不好说。”秦夏反问她,“思礼的当家花旦是谁?”
蒋优优毫不犹豫:“你啊!当然是你!必须是你!”
“那为什么公司外墙的巨幅海报上,常年都是我和春婉婷五五对开?从来没单独放过我的个人海报?”
“这个……”蒋优优面露难色,翻眼皮往脑袋顶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还不是做决策那几位一直斗。”
老先生退居二线后,四个子女各捧各的人,导致资源严重分散,艺人被派系争斗裹挟。
宋秋实是思礼公认的第五人,对外代表老先生,常年保持中立。
实际上,姐弟四人都把他当眼中钉,只想将他踢出思礼。
纵然秦夏是头部艺人,还是免不了受到波及。
“在思礼,艺人不但要拼实力,获得家族核心成员的青睐也很重要。”秦夏自认没有能力博得宋家四姐弟全部的喜欢。
就算向其中一方表了忠心,后面还有无穷无尽的测试。
她是演员、是歌手,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君和文化不存在那种情况,至少三年五年内不会。我去了是锦上添花,最好的剧本优先给我,公司外面只挂我的海报,我是他独一无二的金字招牌,在事业的各个方面还能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不管你签不签,我已经心动了。”蒋优优踮起脚往窗外瞄,对面的街道上,已不见晏何安的身影。
秦夏和思礼的合同还有五个月,宋家那几位分别找她谈过续约事宜,其他公司也在积极与她接触,开出的条件各有不同。
但是谈下来,有个通病——大公司对艺人的掌控欲太强。
她得找一条最合适自己的路,长久的走下去。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君和文化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潜力选项,而且——”
蒋优优连忙认真的竖起耳朵:“姐,你说。”
秦夏噗嗤一笑:“去了君和文化,许意知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哈哈哈哈哈!”
蒋优优:“……”
要不要那么执念啊!
……
“阿——嚏——”
许意知刚来到A台副楼门口,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喷嚏。
超大声,震得她脑袋都有点发晕……
怎么回事?
她安抚的摸了摸脑门,低头间,看到斜挎包里那一抹红色。
之前收到晏总的短信,一气之下把表取下来塞进包里,连拉链都没拉。
圆形的包包,只比巴掌大一点儿,装不了多少东西,腕表被她塞进部分,露出一大截表带,跑跑跳跳,很容易掉出去。
想到这种可能性,许意知自责的皱起眉头,伸手去调整包内空间。
纸巾先掏出来,手机横着放,钥匙只有两把,但晏何安怕她弄丢,非给弄了个跟鸡蛋差不多的毛绒挂件串在一起。
几样东西,居然都装不好……
算了!
许意知把表重新戴回手上,扣针穿进扣眼,完成牢固的链接。
表盘里,秒针均速跳转。
即便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它仍坚定自转,未受任何影响。
滴答滴答的声音响在许意知的心间,抚平了她烦躁的情绪,整个人都踏实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如所有缺爱的孩子那样用尽办法去了解母亲的一切。
秦夏的出道日,秦夏的成名史,秦夏第一次开演唱会所演唱的曲目,秦夏封后时的穿戴,站在领奖台上激动得难以言喻的表情……
以为自己了解得足够多,就能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像刚出生不久的小兽,蜷缩在洞穴里通过嗅觉拼命捕捉雌兽的味道。
不管雌兽外出多久,只要回来,给与短暂的陪伴,喂以新鲜的食物,小兽就会一扫失落,轻易忘掉独自在洞穴里等待的煎熬和不安。
现在回想起来,那反而是母女两相处得最轻松快乐的一段时光。
许意知十二岁时,秦夏将这块腕表当做生日礼物赠与了她。
她以为妈妈要对全世界承认自己的存在了,没想到等来的是更加决绝的疏远……
直至她死亡,直至她回到二十年前。
情感复杂而充沛,在许意知的身体里不可阻挡的涌动着。
她看着手腕上还在走动的表,脑中画面定格在秦夏的临终之际。
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躺在病床上,像一片残败的枯叶。
明明在电视里,在闹市街区,在许意知去医院时乘坐的地铁上……她是那样的鲜活、动人、魅力无限。
她与她开玩笑,先问,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很丑?
又解释说,不是故意隐瞒,只是……
只是什么呢?
人之将死,说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许意知逃避的闭上眼睛,默数十秒。
十秒后,睁开眼。
逐渐清晰的世界里,金色的秒针在表盘上均速转动。
滴答,滴答,滴答。
像个盲目而顺从的孩子,银币般大小的表盘是它的全世界。
里面的所有都是平静的、规律的,安全的。
滴答,滴答,滴答……
“这是我和她,唯一的联系了。”表盘之外,成为腕表主宰的许意知,强迫自己把事实完整的说出来。
自我攻破的承认,她很需要这样东西。
留念也好,慰藉也罢,秦夏是她的母亲,她终究……
林慎鬼似的出现在她身侧,盯着她腕上的积家大师:“这表秦夏也有一支,重要场合必戴,常跟她的媒体都知道。”
许意知诧异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