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淼淼都不问自己要等什么、等多久,径自在电话那端傻乎乎的笑开了:“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可我总感觉已经跟你做了很久的朋友。”
许意知连草稿都不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是从二十年后穿越来的,将来我们确实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宗淼淼:“你真当我傻啊……”
听声音好像有点生气了。
但生气了也很可爱。
许意知没打算收手,憋着笑继续输出:“我们是在秦夏告别演唱会上认识的。”
“告别演唱会?”
“嗯,只有两场,在南城国际体育馆,你是唯一的表演嘉宾。”
“是建在新城区,下个月竣工的那座吗?”宗淼淼知道那个地方,《我的舞台》正式录制前,KL的领队特地带她和安贞妍去过那里。
符合国际足联要求标准的专业足球比赛场,一次可容纳65000名观众。
身为艺人,有生之年能在这种规模的场馆里开一场演唱会,满座情况下引发全场大合唱,这辈子都值得了!
许意知无压力剧透:“你将在22岁达成此成就。”
还有四个月才满19岁的宗淼淼压根不信,不过这些话,听听也很开心:“那我们在演唱会上一见如故?”
许意知安静的笑了笑,主动走进回忆:“确切的说是在演唱会庆功宴外的楼梯间,一见如故好像说不上……”
那天是她13岁生日。
阴暗的楼梯间内,她捧着用手机软件点的外卖蛋糕,小声哼哼着为自己唱生日歌。
隔壁是热闹非凡的庆功宴,人们大声笑着闹着、交谈着,几度将她的声音淹没。
蜡烛即将燃烬,身后响起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她说:“今天是你生日啊?姐姐陪你好不好?”
许意知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收起周身狼狈,挺直了背,扭头冷声:“我今天满十三岁,已经不小了,现在只想安静的待一会儿,可以别打扰我吗?”
她故意刻薄的扫视来人:“你已经三十多了,姐姐。”
不叫‘阿姨’是她最后的礼貌。
宗淼淼一点儿不生气,反而挺高兴:“还以为你不认识我,那就好说了,请我吃块蛋糕吧,我快饿死了,作为回报,我给你唱首正儿八经的生日歌,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别坐过来,我跟你不熟。”
“蛋糕不错,草莓看起来很新鲜。”
“你太自来熟了……”
“我也不是跟谁都这样,咱们这叫缘分,知道吗?”
“不知道,没觉得。”
“蜡烛快烧完了,我开始唱了啊?”
“宗淼淼你能不能有点偶像包袱!”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回忆结束,许意知在床上来回翻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宗淼淼快幻灭死了:“三十岁的我那么、那么不矜持啊?”
能不能编她点儿好!
“三十二岁。”许意知严谨纠正,“其实你样貌变化不大,比起现在多了几分风情韵味,唱功无人能敌。”
“我的唱功肯定越来越好!”宗淼淼有这份自信,同时也有个疑问,“算起来,那时秦夏老师还不到四十岁,为什么要开告别演唱会啊,而且只有两场……”
一瞬间,许意知失神的想到了什么,眼神空洞了,脸上笑意尽失。
她故作轻松的淡道:“不知道啊,谁猜得透天后的心思。”
宗淼淼没听出异样,只当她懒得编故事了,转而开心道:“至少我是唯一的表演嘉宾。”
话到这里,裴择羲扣响房门,下楼吃宵夜了。
许意知挂线走出去,只扫了他一眼,给出良心建议:“就你这藏不住事的脸,每天怎么也得对着镜子做半小时的表情管理练习。”
裴择羲确实藏不了事,跟在她屁股后面叨叨:“在车上你就让拽姐等等,刚才在电话里又让宗淼淼等,到底让她们等什么?”
两人都实力不俗,都有加入君和文化的意向,换做是他,不管最后成不成,高低先把意向合同搞定,将来也有个依据。
许意知扶着扶手下楼:“不错啊,竟然给你猜到通话对象。”
“又不难猜……”裴择羲只是性格外放,观察力和头脑一直在线。
许意知对谢瞳儿和宗淼淼的态度,给他一种‘时机一到我就带你们离开地球’的叛逃感。
极其不妙!
“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告诉晏哥,听听他怎么说。”许意知没在怕的。
“我说了,就在上楼叫你之前。”
许意知止步、回身,抬起头望着还站在楼梯口的裴择羲。
他身形高大,逆光站在高处,凭空制造出几分压迫感。
许意知有恃无恐:“所以呢?”
裴择羲默了默,无奈道:“晏哥说相信你的判断,是我自己好奇。”
许意知站在最后一层台阶上,遗憾耸肩:“恕我无法满足你的好奇心。”
“不说就算了。”裴择羲干脆放弃,硬挺的轮廓随着他下楼的动作而软化,来到女孩子跟前时,已经转变为一只温顺无害的大型动物,目光清澈的望着她。
许意知保持最后一丝耐心:“还想问什么?”
不让他说,他可能会憋死。
裴择羲立马换上一副精彩的表情,兴致勃勃地:“你跟宗淼淼说自己是从二十年后穿越来的,轻描淡写的叙述式,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这么会讲故事,大编剧的料子啊!怪不得晏哥说你将来的重心在幕后。”
许意知敷衍的‘啊’了一声:“然后呢?”
“你是不是把秦夏当做假想敌,各种意义上想要超越她,把她当做你毕生不计代价也要战胜的敌人?”
“没有!”
裴·福尔摩斯·择羲连连摇头:“不不不,你有!绝对有!你说起秦夏时的语气,有难以割舍的依恋、经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