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铁站之后,热气腾腾地往上升,迫不及待地想要钻进人的身体。地铁站外面是一片一片的人群,来来往往。这个点似乎是下班时间,所有人都拖着疲惫的身躯想要回到温暖的家里面充电。熙攘的人群时不时跟殷骛擦肩挤压,结果是都捂着鼻子迅速离开,像是躲避瘟神。
走出列车的时候,她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她能肯定人就在地铁里,但是每次她循着感觉望过去的时候,又找不到对应的人。这道视线要跟其他人一样嫌弃厌恶什么的她就不说什么了,偏偏这道视线盯着她十分不舒服,像是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监视了一样。
别让她逮到是谁这么看着她,不然她多少给那个人的眼睛上一堂课。
正当她出神地吐槽时,老式的铃声从这部破旧的老人机中传出,只有一串号码,没有名字。殷骛等了一会,电话挂断了,隔了一分钟又打来了,颇有一种你不接他就打到你手机爆炸的感觉。
“喂?”
“臭婊子,你还不回来?老子他妈的都要饿死了,活腻歪了,赶紧回来做饭!
十分钟之后要是看不到你,你他吗就不用回来了!”
殷骛:“……”
她皱了皱眉,听着电话那边一连串的骂声,还没等她说话电话就挂断了。这看来确实是爹不爱妈不爱的可怜女儿。殷骛低头,眼里闪过晦暗的色彩,自嘲的笑笑,真是进游戏也逃不过这种命运。
她走出地铁站,抬头看见的是落霞与黑夜的斗争,谁输谁赢呢,答案显而易见。
-------------------------------------
副本论坛:
【楼主】葡萄干超好吃:“求大神解答:最近老是看到关于《幸存者》的信息,为什么这么多人对这个副本避之不及?本人是杀戮游戏新人,真诚求解(眨巴着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
1楼: “什么?《幸存者》!终于又开了,期待了好久!”
2楼:“五年了,终于又看到这个副本了,我都要忘记这个副本了。”
3楼:“回复楼主,其实也没有多可怕,只是这个副本的通关条件很苛刻,只有十个人能活。所以我觉得这个副本的机制就是要玩家自相残杀。直到只剩下十个人的时候,副本才会结束。”
4楼:“补充楼上的:也可以是被副本里的生物杀死。但是进入这个副本,首先的就是cosplay,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遵守副本规则,一般不会有副本生物杀人的情况,这个副本的生物还是很友好的。所以最大可能就是玩家自相残杀,除非所有的玩家都不想从副本里出去。”
5楼:“我要纠正一点,这个副本的生物不是说的那么友好。我之前查看过一个大神的攻略,这个副本的生物前期会表现得很友好,但是时间拖久了,就会越来越暴躁,战斗力上升,会无差别攻击副本里的玩家。”
6楼:“这样的话,里面的人如果不能发现这些的话,拖到后期,副本里的生物越来越强大,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一天或者一夜之间全部玩家死亡。”
【楼主】葡萄干超好吃:“感谢大神解答,现在已经开始为里面的小可爱们瑟瑟发抖了。”
……
阿亚鲁随意把刀扔到一旁,两手张开放到灰色软毛沙发上,一个人就霸占了一整个沙发。他看着对面面色冰冷的男人,打趣道:"她第一次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怎么不看看她,开点后门?"
朝旭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她长大了。”
“《幸存者》可不是什么很善良的副本,那妹子一看就很单纯不谙世事的,到时候在副本里吃了亏哭唧唧的,哄得不知道是谁。”
闻言,朝旭皱了皱眉。
“在聊什么呢?”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位身穿淡青色长衫的男人,戴着一副金色带链条的眼镜,眼瞳是少见的紫色,慢悠悠地走到朝旭旁边的位置坐下。
阿亚鲁痛饮一杯水,哈哈笑:“席听竹,你来的正好,这几日蹲点,终于给我蹲到朝旭养的那小孩了,长得特别水灵。不过现在进副本去了,你得在直播间才能看到她了。”
“我给他说,给这小孩走点后门,他还不听,我就说到时候小孩哭了还得哄。”
席听竹低声笑,不说话,反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朝旭。
朝旭面上的冷色依旧不减,对好友的调侃不作回应。
-------------------------------------
游戏基地
似乎是有时间预定一般,高耸大楼上的银色屏幕在《幸存者》开启之后,瞬间分成无数个小屏幕,屏幕上正在直播各个副本里游戏的玩家,直播间里早已经有了些许观众,有些老玩家的直播间里的观众甚至有达到10万+的,整个场面颇为壮观。活动广场上感兴趣的人会停下手中的事情来观看直播,时不时可能还会因为玩家的一些讨好行为取悦了自己,然后打赏点小礼物。在自个家里的人也不例外,纷纷搜索自己喜欢的主播开始观看模式。
反而是《幸存者》副本开直播的人最少,同时也是大多数人最期待看到的直播间。
“大哥,有人开了!”
“我看看。”一个抽着雪茄,带着金项链的光头大哥拨开人群走到说话的小弟旁边,入眼的是一个镜头放大的鸡冠头。
在这个副本中,要是想开直播,必须要触发一个条件:杀人。有些人就喜欢看这种血腥的场面,比如金项链光头哥。他们这帮人专门收拢那些牛逼哄哄之徒,能从杀人堆里面混出来的最好。
光头哥飘飘欲仙地吐了烟雾,左手拄着金子做的拐杖,右手拿着烟,眼神飘荡着九分牛逼:“盯好了,这小伙子看着就很有出息。”
然而,下一秒,鸡冠头就捂着脖子倒了下去,殷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流出,染红了衣服和手,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屏幕。
小弟:“……”
光头哥:“……”
一样在观看鸡冠头的其他人:“……”
唯一一个开了直播,只开了一秒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