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岚当下一惊,她左右不过离了半日,怎么突然就被关起来了?
注意到那弟子僵硬的姿势犹豫片刻还是离开了,她左右转了几圈想找李钰问问却不见人影,一回头正看见那个拿着扇子的烦人精。
不过,她是被关起来了,可这扇子精却还自由着,于是便“咳咳”看向了李默安,李默安拿扇子的手一顿,无奈的笑了笑“怎么了?司徒小姐,您不是很瞧不上李某吗?”
“这话说得,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瞧不上瞧得上的,我是嫌你话太多烦人,我且问你,顾安辞是怎么回事。”
李默安连忙瞪大了双眼“你的舍友你问我?”
司徒岚下意识皱了皱眉,便要转身离去,却只见那李默安扇子一档,笑开了眼“说来也是奇怪,有件事在下听闻后也是十分好奇,司徒小姐,你与顾安辞当真那么熟悉?司徒家的刀都能外借?”
他虽是笑意盈盈,可司徒岚总觉得此人甚不怀好意,尤其是他说的话,司徒岚皱了皱眉,转身便要离开,行了三步,方才想到回头冲着李默安行了个礼“多谢了,日后必谢。”
然后,她便连忙捂着胸口全然一副疼痛万分的样子,去找那小医师了。
此刻,归一派大殿内,被一堆长老推来做事的李钰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望着站在一旁的人语气突然提高“你说什么?闹着要见我?”
于是,理了理满是褶皱的衣袖,叹口气还是朝着育幼堂去了,刚走到门口突然想到回身告诉身后的管事“记得找个长老来管事。”
然后,便立刻坐上灵鹤离开了。
司徒岚此刻内心十分不安,她听李默安说完以后,连忙找到医师推说要和家人联系,这其实十分容易,只她身无灵力,并不能使用通讯。
从家行半月,已是半月未曾有家中之讯,如今司徒家的一切与她是越来越远了。
司徒家主接到通讯请求的时候,正在与洛水城赵家夫妇交流,往日他自是瞧不上这小门小户的,只是听说岚儿的记忆也出现了问题,岚儿尚不能引气,最是危险,原想着多替岚儿盘算一二,可说到话头,赵家的人便开始哭,让他好生难受,全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想想也是,若是岚儿出了事.....衣袖里的通讯玉泛起热气,他看了看还在哭泣的赵家夫妇,连忙起身出了去。
“爹。”
司徒岚看着通讯里有些胖乎的男人还是忍不住叹气道“您现在方便吗?孩儿有话对你说。”
不过半炷香,当他结束通讯,整个人仿若老了三十岁,惴惴不安的同赵家告了辞,便连忙奔去了赵平安的厢房。
这边,李钰赶到的时候,正看见司徒岚望着那刀发呆,没来的及开口,就见司徒岚便一本正经的起身拜跪在他面前。
“李长老,弟子司徒岚有错请长老恕罪。”
而那边司徒家主敲开厢房门也是一叹气“赵掌门啊,这次还真是我们司徒家耽误你们的事了。”
那是一段司徒家瞒了十六年的隐秘事件,司徒一家已刀著称,五岁那年,族中会为弟子测灵根开灵脉,开了灵脉便可请本命刀入体,从此刀人合一修行司徒家秘法。
而这本命刀,是从出生开始就月请一次心头血温养这的。
那一年,是罕见的雪年,大雪冰封整个银水河,大风更是连绵不绝的响彻司徒家所在的山谷,司徒一族,所有有头脸的人物皆冒着大雪汇集到一起。
无他,只是因为那一天,正是族长夫人生产的日子,名字先前已经请过银水河的先知,若是男子名洛,若是女子名岚,若是好成双,则必须得以新生儿第一滴心头血先祭银水河,银水河是一条横穿西南之地的大河,往年任气候恶劣,它河依旧佁然不动。
只那年,银水河冻透了,冻得司徒家心凉。司徒家主名叫司徒盛,那日他就站在产房外,族中长老在身后不远处的凉亭闲聊,他就站在院中任雪满白头,依然笔直的望着那产房。
女子生产本不易,尤其是修仙人家生产,自先前大乱后,修仙世家难出后代,于是有的是世家子与平民通婚。可是,司徒家糟了祸事,已经有三十年族中未曾有过新生儿,那一胎,司徒家等了三十年。
凉亭内的长老左右闲聊这,可视线却紧紧的望着那产房,为首的一长老头发花白,见许久不出动静,气叹了一声又一声,“你们说....哎”几位长老互相望望,皆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这胎不成,那司徒家怕是要彻底绝后啊!!
那一胎生的十分凶险,从晌午一直到夜晚,产房里什么仙丹妙药,人间的土方都试了个遍,可那孩子就是堵着不愿钻出头看看世间。
司徒家主站的满身白雪,望着夕阳垂入山谷,心都要冷透了,却突然听产房闹了起来,原是孩子的头终于露了出来,产婆拉扯着,擦拭着,拖出来了位小公子,刚剪了脐带却摸到后面还连了一个。
先出来的,连忙将小公子身上的污血擦拭,却在触及心脏的时候一下子愣住,然后连忙呼伦囤个的抓上一旁的毛巾,便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那小公子的身姿一端已经没进了水,也顾不上处理,只见她慌乱的出了门,怀里还抱着个奶娃娃,接着对着家主立刻跪了下来。
长老们已经都围了过来,那丫鬟张惶这开了口“启禀,家主,小...小公子是个死胎。”
司徒盛的身躯已经开始摇晃,几乎要站不住,却又听那侍女说“可是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位,不知情形。”
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地狱,又被硬拉了回来,司徒盛缓慢伸手保住了那已经僵硬的奶娃娃,才见那奶娃娃脸涨得青紫,许是在娘肚子里待久了活生生给憋死的!眼泪啪的一声低落了下来。
长老们也沉默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天边的风越刮越大,雪越下越大,司徒盛的衣角已经被大雪淹没。
却见那天边突然金光大现,然后便是婴儿的哭啼声紧随其后。
那是司徒家三十年来所见到的第一个新生儿,循着先知的意思,叫了司徒岚,然后便是取心头血。
司徒家又一次请了那先知来,那先知却只看了一眼“好是成双,如今只有一个便不是好,若是只有她一个到算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