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攻击。
白胖子再是奇功通神练得浑身肥肉卸力去劲,被戳到最薄的眼睑上,也不由痛得锥心刺骨。巨痛之下,怒吼道:“老大,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吃亏吗!”
那边矮汉子这时已飞身过来,开口讥讽道:“谁叫你总是看不起女人,这回就叫你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长长记性。”
屋外又跃进来两人,徐嘉音和卫玲到了,张慧奴招呼道:“姊妹们,这两个恶徒很是扎手,大家小心!”
卫玲无瑕回应,拔出离火朱雀,独自向飞窜而来的矮汉子迎了上去,徐嘉音不擅正面对敌,在卫玲身后素手连挥,源源不绝的暗器辅助卫玲抗敌。
张慧奴担心卫玲一个人敌不住矮汉子,方待转身援手,与她并肩作战。但闻徐嘉音喝道:“老四,你先帮黑四姐和老六杀了那胖子,这里有我顶着。”边说着,伤心锥飞旋而出,帮险象环生的卫玲躲过一记杀招。
那边白胖子双目巨痛,丧失视觉之下心底多少有些慌张。黑四姐依旧紧紧地绞索住了他一只手,张慧奴与罗云霓轮番向他出手,短剑和闭穴撅转挑他薄弱处猛击,他虽仗着幽冥真气护体,也不得不用单手抵挡。
形势一时间胶着难分,张慧奴和罗云霓心底焦急难熬,她们情知,只凭卫玲和徐嘉音两人断难在比白胖子更强的矮汉子手下支撑多久,这时只恨不得立时解决了眼前对手,好赶过去支援她们。
卫玲虽然得大师伯传授“梵我一如功”和“虚空动”身法,但时日尚浅,此时全靠照影神刀的精微奥妙和意识空间的慢速帮助,才能咬紧牙全力舞动离火朱雀,苦苦支撑。
可她与对手毕竟功力相差太远,每次刀锋与对方铁爪相接,一股阴寒内劲就顺着刀锋钻入她的经脉,一点点影响她的真气运转,滞碍阻塞下,流转自若的刀招间越来越不连贯。
眼见卫玲就要摧枯拉朽的败于敌手时,一道蕴含圣洁之力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地狱空荡荡,九鬼在人间,魑、魍魉,你们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天就是你们伏诛之日。”
拂尘疾甩、宝剑劈刺,两位供奉刚一到,静虚真人就喊破了敌人的身份,昔日恶鬼门九大鬼在江南作恶多端,无人敢惹,十五年前草庐剑圣剑挑雁荡派之后,就又约战九大鬼打算为民除害,那九大鬼除了本身武功高强外,九人合力布下的鬼蜮大阵更是号称从来没有人生还。
那一战据说斗得天地变色鬼神惊,最后鬼蜮大阵被破,九大鬼死了五人,逃了四人,而草庐剑圣也身负重伤,花了数年才修养好。
其中三人为了躲避剑圣,逃到了汴京城,在京师沟渠称王称霸,建立了蜗角争极,八风岿然中的无忧洞,勾结北瓦子之主行那劫掠女伎侮辱□□之事。
李师师和沈柔在一旁干着急帮不上,偶然扫到屋内的琴与琵琶,两人对视一眼,取下乐器,李师师盘膝于地,横琴于上,玉指轻轻一叩弦,沈柔斜抱琵琶,轻拢慢捻抹复挑,方幻娘则眼中神光一晃,浅吟低颂,非歌非词,和着乐曲一股奇妙诡异的韵律笼罩战场。
气势雄浑、慷慨激昂的《秦王破阵乐》如银瓶乍裂,惊雷忽掣,铁骑突出,声响呼号,鼓舞着姊妹们的士气,挫败着敌人的信心。
伴着昂扬的幻歌武乐,宁婆婆苦修五十余年的玉女剑法,静虚真人家传的软兵绝学双丝网合击之下,与那九鬼老大魑斗得旗鼓相当。另一边,黑四姐绞索控制、徐嘉音伤心锥旋转破气、张慧奴孤虹剑舞寻隙穿肉、罗云霓闭穴撅点破要穴、最后用仅剩真气施展虚空动闪现到魍魉死角的卫玲离火朱雀刀芒一耀即逝。
白胖子魍魉咽喉一道红线血花狂飙,双眼圆睁,喉中嘶嘶作响,双手乱舞,挣扎终是徒然,他顷刻间倒地毙命。
“三弟!你们等着,我一定要杀了你们!”魑见势不对,一跃而起,正想转身逃跑,左脚却被静虚真人拂尘缠住,一顿间,立时又被围困在内。
魑眼见逃不掉,癫狂之下困兽犹斗,想带着几个人一起同归于尽,只见黑影幢幢,青光闪闪,场中猛地爆开了一片急风密雨的交击,破阵乐一声一声越来越高,双方已施出全力,就不知是魑的拼死一击凌厉,还是柏舟门众女的铁桶合围坚实。
忽然“叮”的一声传来,李师师寻声望去,只见张慧奴的短剑已被击飞而出,直冲屋顶,插入梁木,深可及寸。
李师师只觉自己忽吸一停,胸腔里的心儿都不跳了,屋内猛地一静,悄无声息,一向豪气干云的李师师一时只敢看着那梁木上的短剑不敢看向场中,在心中不知是对老天爷还是对自己大喊着,“不!我不要失去任何一个姊妹!慧奴不会出事,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