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铃木酒店,我对你发脾气,还……推了你,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确实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
和叶沉默了片刻,笑着说道:“我知道,没关系的,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啊?哦……”似乎是没料到她松口的这么快,平次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不然的话,我下次请你吃饭?或者……我下次带你一块去查案?”
“嗯?为什么?”
和叶先是疑惑,随后很快了然道:“我都说了原谅你了,这件事就算翻篇啦!”
平次仍然在纠结:“……心斋桥那家……不行,还是什锦煎饼吧,我请你去吃我们常去的什锦煎饼店吧!”
“啊,那家店啊。”和叶想了想,那家店的煎饼真的是大阪一绝,要不下次有机会跟惠来尝一尝,要是去大阪不常常正宗煎饼真的说不过去了……
“……喂?和叶!”
“嗯?”一声叫喊打断了和叶纷飞的思绪,她有些不满地看向平次,“你又怎么了平次?”
平次无语:“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啊叫你好几声了听不见?”
“在想什锦煎饼啊,我想以后有机会请别人一起去那家店。”和叶随口应道。
“哦,兰小姐他们吗?确实啊,我也该请工藤来尝一尝……”平次摸着下巴思索道。
“不只有小兰和园子她们,还有惠也是。”
平次愣住了,“惠……惠是谁?”
和叶这才反应过来,“啊,对哦,我还没介绍过你们认识。”
她恍然间才想起来,平次跟伏黑惠只见过两次,还都是在很不愉快的情况下见的两次,并且一次比一次还要不愉快。和叶突然有点不确定平次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之后的反应了。
“就是住在我隔壁的……额……上次在铃木酒店你也看见他了……就是……”
和叶试探着唤醒平次的记忆,然而她每说一句,对面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变黑,比他原本肤色还深一个度。
“那!家!伙!”平次咬牙,连带着脸上的笑都狰狞了许多,“你居然还一直跟他有联系啊!?”
“你这叫什么话?”和叶不满,“惠他那天也是担心我,再说我——”
话没说完,又被瞪着眼睛的平次打断了:“你还直接叫他名字啊!”
“以后不准再叫那么亲密听见没?!”
“哈?”和叶不可置信,“我怎么不能这样叫他了?”
平次根本不想从她嘴里听见那人的名字,他明明记得之前和叶就算称呼对方也是带着同辈间的敬语的,结果这次居然直呼那小子的名字,就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拉近了似的。
“没有为什么,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
和叶觉得他又开始不讲道理了,那种熟悉的无力感渐渐涌上心头,“我为什么毫无缘由就要听你的话,我又不是你姐姐也不是你的跟班!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白痴,那家伙一看就对你不怀好意,他一看就长着一张专门骗女人的脸!”
和叶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无端指责给气得浑身发抖,“你这家伙……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比起平次无理专断的要求,和叶更加生气的是他对伏黑惠的评价,那是毫无根据的。而平次作为一名侦探,却偏偏要在这方面意气用事,甚至不愿意客观地评价一个在她看来温柔内敛,善良沉默的少年。
“惠明明就很好,不准你再这样说他!”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凭什么这么武断!”
平次被和叶大声辩驳的话语给呛懵了,反应过来后,随即怒从心头,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哈?你这女人什么态度啊?我还不都是为你好!你这种货色不看着点早被人骗得团团转了!”
和叶气得眼眶发红,仍然死死咬着嘴唇,瞪着眼睛看向平次。
汹涌澎湃的怒意浇灌下,她心底是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又来了,又是这种感觉。
和叶深吸一口气,把视线投向天边即将落下的圆日。“我不想跟你吵架,平次,我们先冷静一下吧。”
平次偏过头,一样死死咬着嘴唇,胸口激烈地起伏着,默认了她暂时休战的话。
气氛一下子又降回了冰点,一路只余僵硬的沉默。
两人并肩在商业街的霓虹灯光里穿梭,红的绿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边。
不知哪家商店门口的大屏幕上正放着赛琳娜的《We don’t talk anymore》,和叶浅浅放慢脚步,任由潺潺的音乐声穿过人群流到她脚下。
在她刻意放慢的脚步中,平次逐渐越过她走到了前头,一对嬉笑着打闹奔跑的男孩女孩跟他们擦身而过。
和叶停下脚步,转头看过去,视线仿佛穿过时光的洪流注视着她和平次的幼年时期。
要说没有期待肯定是假的。小学时她坐在前桌,总在课间有意无意的瞄向后排,中午趴在走廊的窗户边望着剑道场,跟女孩子们走在一起也总是偷偷注意周围。在这些散乱的视线中聚集起来的一点就是平次的影子。
那时候他们都还没长大成懂得爱情和喜欢这两个词的含义的样子,她却已经明白那个从小陪伴她一起长大的男孩,已经悄悄在她心底埋下爱恋的种子,发出了稚嫩的芽。
只是一切尚早,喜欢一个人可以很容易也可以很难,放下对一个人的喜欢也是如此。
也是,青梅竹马总有分开的时候。
长大后会经历不同的事,走不一样的路,遇见不一样的人。
他们根本避免不了分道而行的命运。
“和叶?你又在发什么呆?”前面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的平次转身隔着人群冲和叶喊道,像是意识到她一时半会回不了神,他干脆直接走到她面前。
“我说,你这女人又——”
“你喜欢我吗平次?”
和叶突兀的一句问话把平次没说完的话噎了回去,他当即愣在原地,像只被扼住咽喉的公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