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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已经把所有能装的b都装完了。”少女以一种中年绝对会后悔的姿势倒陷在懒人沙发中,双脚毫无形象可言地挂在沙发之外,栗色的头发顺着豆袋垂到地上。“铁朗呢?还在训练?”

“嗯。”回话的是看着像猫一般安静的少年,从怜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黑色的发顶,金色的染发藏在视野盲区。少年随意瞟了一眼那节露在沙发外的小腿,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应该快回来了,明天好像有领导视察,今天体育馆会提早闭馆。”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钥匙在锁孔内努力转身的声响,怜勉强探出头望向玄关。身形修长的少年一边踩下鞋跟,一边把搭在手上的校服外套扔在柜子上,察觉到视线的少年望向客厅——

“你这是什么姿势!话说研磨你是不是把我自行车骑走了!”

回答他的是怜的一声短促的“可恶”,和愈发激烈的手柄按键声。不过很快便平静了下来,被叫做研磨的猫样少年站起身来活动着肩膀和脖子:“是你自己把钥匙插在车锁上的,还好是我骑走的,而且自行车也是怜送给我们俩的。”

怜这才注意到少年发顶的黑色已经有五公分有余,上黑下金,倒是显得有点像焦糖布丁:“研磨,话说你这头发不需要补一下发根吗?”

“不要,麻烦。”

门口的少年此时已经换完鞋走到二人面前,不爽直接具象在脸上,脸色阴沉地可怕:“你们两个——”

“我明明只是去个学校小卖部买水没锁车而已,转身你就把车骑回家了还怪我——”少年换了口气,双手叉腰继续道,“怜你也是,右代宫家的大小姐一副这种死宅都做不出来的姿势真的没问题吗,你这个姿势迟早脑溢血死掉吧。”

“嗯,我想尝试一下这样让血液集中在脑部会不会思考更快打过研磨,”怜顿了顿,想到刚刚很快结束的一局对战,“你说得对,我是资本家,资本家都是让被剥削的人倒立的。”说完艰难地在过于柔软的豆袋里掉了个个,一本正经的直视回去:“所以铁朗,我们晚上吃什么?”

高大的男生深吸了口气,望向两个刚放下游戏机的家伙——明明只和研磨相处的时候,只要处理那家伙怕麻烦的性格问题就好,但自从怜学会翻窗到自己家之后,就像引发了什么自由基聚合一样,令人头疼的问题层出不穷。

“我叫外卖吧,现在做也来不及了。”

“好欸,铁朗妈妈!”

“闭嘴——”

想到自己才是个高中生,就要变成球队里那个自由人一样妈妈的角色——他抬手给了怜脑门一下。

金田一怜七岁搬到黑尾铁朗隔壁时,黑尾还觉得她是个靠谱的朋友,虽然偶尔会冒出一些他不太理解的话。只是随着年岁渐长,相处的时间变长,尤其是她和孤爪研磨的相处——简直有臭味相投的嫌疑。

如果是研磨是单纯的怕麻烦,讨厌动弹,不太会交流,那怜就是恶劣的死宅属性,再加上电波跳脱的性格,还时不时会带偏研磨。黑尾想到这里就皱眉头。

三个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同校,在研磨和自己都不太擅长和人沟通时,怜甚至能担当起“外交大使”的责任。在黑尾喜欢上排球以后,还能出现三个人和谐在院子里打垫的情况——虽然三伏天是绝对不可能的。黑尾都已经习惯了三个人绑定在一起的行动模式了,他觉得直到高三毕业,大家会因为志向不同而去往不同方向,大概率还都会留在东京市内,他们都不会分开。

直到国中毕业,他们在去箱根毕业旅行的返程那一天。黑尾想到这里,还是皱起眉闭上眼睛。

“我要去樱兰。”

“哈?”十五岁的黑尾还在享受怜难得跑腿买来的冰淇淋,听到这话时瞪大了双眼,连化掉的冰淇淋顺着手肘滴到蹲下系鞋带的研磨头上都没有发现,“你在说什么胡话,不是说好一起去音驹——”

讲到这里,黑尾一顿,似乎确实从来没有说好这回事,只是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怜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高中志愿。

两年的怜头发剪的和研磨一个长度,还有些蜷曲炸毛,像颗毛茸茸的栗子。她抬起头,紫色的眼眸里是黑尾从未见过的坚决:“我会去樱兰。”

“你在开什么玩笑,”黑尾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已经开始动摇,他的语气也有些发虚,“再说,樱兰是什么名门贵族才能上的,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上次吃章鱼烧没钱还要打电话给我救济……”

“我已经考上了特招。”黑尾认识的怜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样,偶尔元气迸发也只有在和研磨打游戏的时候或者球场上,可看到此时的怜严肃的样子,黑尾倒是一时语塞,明明是喜欢的夏天,也许是箱根山里的天气太过潮湿,他倒是如坠冰窟般的寒冷,汗挂满了背。

怜没有给他思索怎么回圜的余地,无情地击碎了他以为自己还在开玩笑的幻想:“我会去樱兰,而且我是右代宫家的继承人,他们没道理不录取我。”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什么右代宫啊,我怎么不知道日本还有这个姓氏……”黑尾一边挣扎,一边用手肘怼怼自己的另一个好友,“喂,研磨,你也说点什么啊。”

“她已经做好决定,就让她去不就行了。”研磨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他紧紧瞟了怜一眼,就低下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热死了,快点上车回去吧。”、

自此以后,那漫长的令人绝望的暑假,黑尾和研磨再也没有和怜见过面,黑尾投身于练球和拉着研磨给自己传球,一场没有硝烟的冷战拉开了帷幕。只是偶尔,他会从自家家长的口中得知,金田一怜原来真的是那个上世纪的名门右代宫家族的后人,她最近又去了什么聚会,去旁听了什么股东会议。

排球狠狠的击打在球网的边缘,如同投进池塘里的石子,把网震得泛起涟漪。他振作起精神:“啊,抱歉抱歉,今天净是擦网球呢。”

黑尾后来自己去搜索了当年的报道,才知道金田一怜有金田一一,自己,和孤爪研磨,右代宫怜音却没有任何人陪伴。想到这里,他有些如鲠在喉,尽管仍然埋怨好友的隐瞒和一意孤行,但……

“应该是有什么理由的。”

研磨也是这么和他说的,只是原本是他不愿主动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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