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突然多了起来,在这个十里村下个不停,人们不得不停下挖土豆的脚步。 而这天气,随着一场场秋雨的落下,变得越来越凉。 年建安看到通往十里村的土路变成一片泥泞,拖拉机也不太好使,就打算回家去看看。 虽然,他对包娟很是失望,但好歹是小草的亲娘。 为了不让小草耽误学习,他没有选择周末回家,而是把小草留在十里村继续上学。 郑八斤听了他的决定,欣然同意,让他放心去,小草有自己和清清照看,一定不会有事。 年建安当然对他特别的放心,一个人开着空车出了村子。 这时,郑八斤看到了一个妇人,站在小卖部前,像是要买什么东西,就让清清去看看。 见清清好久都没有回来,那人也站着不走,郑八斤有些奇怪,过去看了一眼,认出是张小娥。 清清摊了摊手,示意了一下,郑八斤明白过来,这人不买东西,只是在这里看来看去。 郑八斤说道:“没事,你去做饭,我来!” 清清走开后,郑八斤正色道:“你这是要买什么东西?” “呵呵,不买,看看不行吗?”张小娥笑得就如一只老母鸡,玩味地看着郑八斤,还把身上的衫衣往下拉了拉,差点没露出两个白半qiu。 “当然行,你慢慢看。”郑八斤脸色平淡地说着,再也没看这个女人一眼。 女人却盯着他看,见他不以理睬,有些不高兴地勾了一下唇角,说道:“姐就不信,你真是个不沾腥的猫?” “切,你找别人吧,我家有神仙鱼,还找鲫壳?”郑八斤冷冷地说。 张小娥的脸色变了,虽然不知神仙鱼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她知道鲫鱼呀。 郑八斤显然是把她比成了遍田都是的鲫鱼,谁受得了?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看在郑八斤有几分本事的份上,受点侮辱算得了什么? 她笑了起来,以至于身上的肥肉都颤动个不停,说道:“你真会开玩笑,姐就喜欢你这种风趣的男人。” “别,少叫得这么亲切?别侮辱姐这个词儿?” “哎哟,开个玩笑都不成吗?”张小娥白了他一眼,突然话锋一转,“你怎么不问一下,你大哥的下落,他都好久没有回家了吧,你就不担心我把他给吃了?” “要吃就吃了吧,何必来跟我说?”郑八斤心里暗骂,管他去了哪里,他身上的钱被榨干,张小娥不可能还留着他吃软饭,肯定是赶出去了呗。 好在,这家伙还算有一点点尊严,没脸回家,不然,还得骂一顿。 “哎,这话就不对了,他好歹也是你的亲大哥,怎么就漠不关心呢?”高小娥有些意外的样子,看着郑八斤,“要是,他有你一半的本事,我也就不用赶他出门了。” “哎,说起来还真是可怜,都四十岁的人了,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一上手,就收不住心,天天往我那儿跑,让他回家也不回。你说,他有你这么个兄弟,不是应该来找你借点钱吗?” “哈哈,你想多了,我没钱,就算是有,也不会借他。这钱,又不是炮打来的?”郑八斤说着,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说道,“说完没有,说完就快点离开,我还要做生意呢,没工夫跟你瞎掰。” “哎呀,怎么这样不近人情,好歹……”张小娥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郑八斤说道,“我以为你不敢看我。” “哼!”郑八斤不再理会。 这个女人,就不能给好脸色,不然,真以为自己不错,可以拱抬叉价! “哦,对了,你不喜欢叫我姐,是想叫我嫂子,好歹,我也和你哥睡过觉,你看,现在又下起了小雨,是不是得请我进屋里来坐坐?” 不得不说,这人不要脸起来,连鬼都害怕。 郑八斤心里骂了一句,冷冷地说道:“谁说跟哥睡过就得叫嫂?如果跟猪,不是就要叫猪婆,那如果是跟一只鸡在过一间屋子,还不得叫鸡婆?” “你,你,欺人太甚!”张小娥终于沉不住气,脸色大变,瞪着郑八斤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是什么男人?哼,你不过就是欺负我没男人?” 你男人有的是,如果出村去混一转,回来,村里的男人都完了。 “欺负你怎么了,你咬我呀?”郑八斤冷冷地说,“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背鼓上门—找锤打!但是,老实告诉你,我对你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你去找别人吧!” “太气人了,真是不识好歹!”张小娥骂骂咧咧地走在了路上,赶在衣服被淋湿之前回家。 郑八斤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连骂两句都没有了兴趣。 …… 放学之后,王天华送小草回家,说是随便来看看,打算秤点煤回去。 郑八斤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道:“多谢哥送小草回来,就在这里吃饭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王天华也不客气,笑着反问了一句。 “唉,你我兄弟,何必说不好意思!至于煤,我看就过几天来称吧,现在正是雨水天,里面含水量足,你不划算,天气也不冷,待到要烤火的时候,再买也不迟。”郑八斤很是体谅地说。 “行,兄弟真是耿直之人,能交上你这个兄弟,真是三生有幸。”王天华笑着说道。 两人一起走进了郑八斤的厂房,小草去小卖部里坐着写作业,清清正在向学生卖本子。 “哎,大哥,这样说可就不对了,应该是我高攀了哥哥才是,哥是城里人,端的又是铁饭碗,我一介布衣,如何能和哥哥相比。”郑八斤提了条凳子给王天华,笑着说道。 “都是兄弟,哪分什么出身,俗话说得好,英雄莫问出路。再说了,以你现在的大脑,要不了几年,就会成为村子里的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