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八斤打算帮钱友友一把,就当是给他一次机会,正如,上天给了他郑八斤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一样。 钱友友拿着郑八斤给的这两百块钱,感激流涕。 对于郑八斤来说,现在的两百块钱,可能已经不再是什么钱,但是,对于像现在的钱友友来说,跟其他的普通人没有两样,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他再度把郑八斤当成兄弟,真正的兄弟,不再是之前那种有酒才是兄,有肉才是弟的朋友。 他看着郑八斤,说道:“哥,什么都不说了,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今晚,我就替你守着奶奶的灵柩,你放心去休息吧!” 郑八斤点了点头,去了小卖部,和小娇妻一起,睡了个安稳的觉。 当然,旁边还有他的小姨妹小草! 从他离开之后,小卖部里睡觉的人变成了年建安,但是,这几天,年建安又把小卖部交还给了清清,自己和张小娥在厂房的一角,拉起了一块布帘子。 清清对年建安和张小娥的临时组合,搭伙过日子,并没有太大的成见,也没有排挤。 她对亲娘和后妈就没有太大的概念。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张小娥能对小草好一点。 这一点,她已经看出,小草早被张小娥给收买。 小草并没有和年建安二人一起搬到厂房,而是就陪在清清的身边。 当然,郑八斤这里跑那里跑的,两姐妹做个伴再好不过,郑八斤放心。 天快亮之时,郑八斤起了床,看了一眼还睡得很熟的清清,小心地开门,再把门小心地关上,知道清清也很辛苦,特别是郑八斤不在的时候,她就成了掌舵人,一天忙前忙后,又要给人们找东西,又要记下一些拿不了主意的事情,好让郑八斤回来作主。 到了灵堂里,看着里面的人大部分散了,只有一张桌子上还有人在玩牌。 钱友友就坐在灵柩前,一晚未曾合眼,守着长明灯。 郑八斤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好了,辛苦你了,去休息一下。” 钱友友站了起来,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双腿,说道:“行,那你就守着,我去眯一会儿。” 郑八斤点了点头,正要送他出门,发现了一个人的目光正看向自己。 原来,跟人一起玩牌的人之中,竟然有一个是他曾经的兄弟-郑小飞。 他不是不来吗,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郑八斤心里闪过这样一个疑问,并没有急着求解,而是送钱友友出了门。 钱友友说道:“哥,你放心,厂房里的东西,一样没少,每一个客人离开之时,我都是注意着的。” 郑八斤点了点头,说道:“兄弟,有心了,其实,你不用看得这么紧,来的都是亲戚和乡邻,他们不会要。” 这厂房里,现在除了火腿,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哥信任大家,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信任,还是小心为妙。”钱友友说着,心里感慨了一句,郑八斤信任自己,胜过亲兄弟,自然不能再让他失望。 其实,不是郑八斤信任他,而是,他知道,这么多人看着,根本就没有人敢拿他的火腿,至于其他小零件,比如说烟之类的,拿一两包,也不算个事儿。 谁家办事,或多或少都有浪费。 …… 郑小飞是下半夜才到的。 到了现在,他依然没有完全回过神来,总觉得今天所看到的一切,都不太真实,有种虚构的感觉。 从郑八斤离开,他就发现了赵秘书看郑八斤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是一种火热的感觉,很有温度,可以融化一切。 他见过几次赵秘书,打第一眼起,就被她的气质和容颜所吸引,时刻想要亲近她。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配。 她就像是一朵高高在上的云彩,就算是自己搭上几十架梯子,也无法捉摸。 她又像生长在大海之中的珍珠,深不可及。 但是,这个人竟然对郑八斤不一样,让他受不了。 就连王经理,对她都是毕恭毕敬,郑八斤一个小酒鬼,何德何能? 直到赵秘书已经进了酒店,他都没有回过味来,这个女人的对郑八斤的眼神,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经理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是你奶奶去世,你就回去吧!” 他糊里糊涂地走出了酒店,想不明白,郑八斤明明还是当初的那个少年,为何会有这样的待遇,是不是骗了这么多的人? 但是,他又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对方拿出钱来,还看到了赵秘书对郑八斤的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句话。 两人就像是相识很久,很熟的样子。 他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不,耳朵也有毛病了,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离奇的事情? 一年多不见,不会变得这么快。 他进了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 没错呀,身体是好好的,眼睛也正常,就连耳朵也没有任何毛病。 这时,已经是快要黑了,他打听到了秋城老火腿的地址,自个儿去看了看,见门关着,没有营业,奇怪地问了一下对面的店铺。 据对方介绍,火腿店老板真是一个,长得和郑八斤一样的人物,身高一米八,很帅,衣服却很普通。 他又问,这几天为何不开门? 人家回答的是,听说,家里死了人,回去奔丧了! 他终于相信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忙着往家里赶。但是,错过了下鱼乡的最后一班车,他只能步行回来。 先到了家里,已是半夜,母亲已经休息了,他没有打扰,而是到了郑八斤原来借了住的房子,看到的是一片寂静,根本就不像在办丧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