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马上反应了过来,原来,这家伙是觉得,自己在外吃香的喝辣的,老母在家里糠菜半年粮,想想都心寒落泪。 郑八斤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好了,你快吃了,舀一碗回去吧!” 席顺金听了,高兴万分,也不再吃,而是就用自己手里的碗,舀了一大碗米饭,夹了几块比较肥的肉,提回去给母亲。 他的母亲年事已高,牙全部掉光,吃不下瘦肉,喜欢吃肥的。 郑八斤沉默了,这个人并不是一无是处,虽然穷,但是,宁愿自己不吃,也要把好的孝顺母亲。 席顺海说话了:“堂哥也不容易,大伯父走得早,是大伯母一个人把他带大,他对大伯母也很孝顺,不然,也不会因为妻子对大伯母不好,就离了,至今没有找个媳妇。” 郑八斤点了点头,知道这个村子里的男人,都不容易,光是跟他种菜这几个人,就有三个是光棍,至今找不到媳妇。 并不是说男女严重失调,而是很多人穷怕了,上当受骗,或嫁到十里村以外的坝子里,还有一部分人,被人介绍嫁到了江浙一带。 但是,她们嫁过去,真的就那么幸福,就是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吗? 答案是否定的,落单的凤凰不如鸡! 看来,自己在这里让人发展种植业,不单是帮了自己,也算是帮了这个村子的里的男人。 他们终于可以找到活来干,不至于就等着穷死。 大家闷头吃饭,不再说话,不一会儿,把张小娥弄出的肉和米饭吃了个精光。 张小娥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郑八斤,解释道:“是我弄少了,下次多煮点。”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晓得大家这么能吃。 人们并没有太多的要求,虽然只有一个菜,已经吃得很是满足,只是,席顺海的心里想着,早知如此,就把家门口的菜拔两棵来,好下饭。 吃好饭,喝了几口冷水,再度忙活了起来。 郑八斤一时没事,也没有帮张小娥收碗,而是一个人向着村子里走去。 没有人给他引路,他们吃了饭,就要自认为对得起郑八斤,得埋头苦干到天黑。 村子的人并不集中,这里一家,那里几家的,但是,都有一个特点,全是茅草盖成的房子。 草房有个特点,冬暖夏凉,但是,难得管理,要不了几年,就要翻一次草,把坏了的换上新的,很是麻烦。 郑八斤很快就找到了席顺金的家里。 席顺金正在和老母说着话:“妈,你快吃,我已经吃过了,是一个老板来这里种菜,自己带了肉来煮起。” 看着郑八斤进来,忙着说道:“妈,这就是老板。”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家里连个像样的木凳子也没有,只有几个破烂不堪,灰不拉机的草墩子,实在不好意思让郑八斤坐。 老人脸上布满皱纹,眼里无神,像是已经看不见物,抬了抬头,没有说话。 她碗里的饭,还有大半碗,同样舍不得吃,正在和儿子争论,让儿子吃,自己老了,根本吃不了太多。 郑八斤把碗接了过来,递到了席顺金的手里,说道:“可以了,老人不能一次吃太多,不然,会坏了肚子,很麻烦。” 这是常识,一个长期没有吃肉的老人,放开一次吃太多,根本就消化不过来。 席顺金本来对郑八斤接了母亲的碗有些生气,听了之后,省悟了过来,点了点头。 老人开了口:“对呀,小金,妈已经吃太多了,吃不下去,你吃吧。” “唉,当初我就说你,只要你和妻子过得好,不用管我,你就是不听,现在一个人,要撑着这个家,连个孩子也没有,叫我如何放心撒手而去,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爹?” 老人唠叨着,浑浊的眼里,滚下了两滴泪水。 “老人家,别难过了,你放心,日子会一天一天好起来,到时,你儿子重新找个媳妇,好好孝敬你。”郑八斤安慰着,回头对席顺金说道,“从现在开始,只要你肯吃苦,要不了几年,就可以达到吃不愁,穿不愁,你相信吗?” 席顺金点了点头。 郑八斤说道:“必须相信,明天的会更好!” 老人听说郑八斤是个大老板,很是高兴,差点就要跪下,请郑八斤帮儿子找个媳妇。 郑八斤一把拉住她,不让她折着自己的寿,让她放心,只要席顺金按自己说的去做,要找个媳妇还不简单? 老人拉住郑八斤的手,又向着席顺海招了招手。 席顺海忙着伸出满是老茁的手拉住母亲。 母亲把他的手,放在了郑八斤的手里,高兴地说道:“老板,你就是小金的贵人,一定要带着他走出困境。” 回头,对席顺金说道:“以后,你就听老板的,好好做事,一定要重新娶个媳妇,为老席家传宗接代。” 席顺金只有点头,看着郑八斤,不太好意思,眼里分明写着,母亲老了,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但是,自己就是不争气,让她老人家失望了。 郑八斤想到了自己,刚重生那会儿,不就是现在的样子,母亲恨铁不成钢。 但是,又不一样,自己是不靠谱,席顺金是个勤劳的人,只是,吃不穷穿不穷,人无算计一世穷。 安顿好老人后,郑八斤和席顺金一起出门。 郑八斤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一间更小的草房里,传出来的猪叫,好奇地问道:“你不是也养着猪吗?” “唉,这里很多人都养猪,但是,都舍不得吃,是唯一的经济来源,一年的化肥钱就靠它。本来,想要多养一头,一头卖了,一头留下来吃,但是,根本就找不到给它吃的,养一头都成困难。” “而这几年,化肥的价格一直上涨,一头猪,根本就没有剩下的。” “怎么不想着多种一点菜,反正有的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