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断我,听我把话说完。”阿拉丁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我经常会回忆过去。回忆的多了,就总会现自己的过去是如此幼稚和冲动。但这就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不是么?” “你是影射,我们这个想法是幼稚和冲动的?”林锐皱眉道。 “是的,幼稚冲动不可怕。但可怕的是,你们不明白其中的危险。”阿拉丁看着林锐一字一字地道。 “什么样的危险?”林锐皱眉道。 “巨大的危险,一旦你们把秘社涉及核原料盗窃和交易的资料交给了美国人或者英国人。就会立刻把你们自己置于危险之中。”阿拉丁平静地道,“如果你不懂,那么我就解释给你听。这几十年来,我都在构建并且经营着一个巨大的军火销售网络。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在非洲,在中东,甚至任何一次流血冲突之中,都有可能在使用我销售的武器或者弹药。” “那又怎么样?”林锐皱眉道。 “所以,你以为我对核原料交易没有涉足么?你错了,实际上从原材料黄饼,到浓缩铀,我都经手过。我从一些国家购置武器,去非洲换取被称为黄饼的重铀酸铵原料。因为众所周知,非洲是铀矿的重要产地,再把这些黄饼卖给有能力进行加工的人,从中牟取的暴利,简直是你难以想象的。但浓缩铀,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阿拉丁摇头道。 “浓缩铀,尤其是武器级的浓缩铀技术,只有少量国家掌握,其他大部分交易都相当于二级加工商或者是各种倒卖的行为。也就是说,正在能够涉及浓缩核原料交易的,都是核大国,是你们根本不能触及的存在。”邓肯开口道。 “你是说……”林锐猛然一惊。 “没错,就是那回事。就拿美国委托日本保存的核原料来说。这些材料是在冷战期间交给日本的3oo多公斤武器级钚,军事专家指出,这些核材料只需完成爆轰试验即可制造出核武器。这么敏感的东西,你以为光凭新宫原一就能弄到么?如果这背后没有更强大的势力支撑,他能瞒天过海么?没错,你知道我暗指的是谁。”阿拉丁叹了一口气道。 林锐心里猛然一动,吃惊地看着阿拉丁,“你是说秘社这些行为,是英美等国的默许?这不可能!英美等国决不可能眼看秘社这样的组织掌握如此敏感的东西。” “是的,国家不允许,但人则不然。国家只是一个名词,它没有自我意识。它的意识必须要靠人来体现,所以尤其是身处高位的人,就有能力凌驾国家意志之上。所谓的核原料失踪,还有其他的一些借口,只是这些人的遮羞布。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不能说而已。而你们如果把证据摆到明处,就等于是把这些人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之下。他们或许一时难堪,但你们却将面临他们的绞杀。”阿拉丁看着林锐。 “你是说英美等国高层,和秘社之间有见不得人的交易?”林锐低声道。 “是的。”阿拉丁缓缓地道。 “不!我还是不太相信。”林锐皱眉道。 “瑞克,你看看我。你真的认为我是靠自己的能力,才能成为地下军火交易巨头的么?你错了。我能做到这一步,是因为我满足了我的角色定位。英、美、俄罗斯,甚至其他的大国,那些真正有实力的大人物,他们需要我这样的角色存在。他们需要我这样的人成为他们的中转站,把他们不能直接进行交易的军火,卖到他们想卖到的地方去。 所以在美国人一面在通缉我,而我一面却能和他们的高层把酒言欢。我们都能从中获利,区别在于,这些人得到了钱和利益,还保住了名声。我除了钱和利益,却失去了名声。所以他们成了保护世界和平的英雄,而我是扰乱世界和平,臭名昭著的罪犯。”阿拉丁一笑。 “所以,你是说,英美等国不但知道秘社的存在,还一直跟他们有往来?甚至利用他们作为掩护,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操作?”林锐有些艰难地道。 “是的,这就是真相。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斗不过秘社的原因。这个世界有规则有秩序,明面上有明面上的规则,暗底下也有暗底下的规则,缺了什么都不行。秘社已经成为了地下规则的一个环节,你要强行去掉他们,就会有很多人觉得不方便,很多人觉得你在碍事,你在破坏规矩。而这些人是你们根本不能对抗的。”阿拉丁叹息着道。 “英美高层和秘社之间有默契。那些核原料交易涉及到他们高层的利益,甚至本身就是他们授意的。所以我们把这些证据提交出来,只能是把矛头对准了那些人。最后只能导致我们自己被灭口。”林锐脸色有些白。 “是的。”阿拉丁回答道。“你们和秘社不同,秘社是一个高度组织化的利益集团,虽然势力庞大,但完全隐秘在地下活动。而你们是一个军事公司,走的是规范化的道路。这意味着,你们必须守规矩,受监管。他们则可以肆无忌惮,而且背后有级大国强大的势力支撑。如果不是这些大国也一直对他们有所限制,你们完全不是秘社的对手。” “那么你又要这两个人做什么?”林锐皱眉道,“私人恩怨么?” “私人恩怨?”阿拉丁嘲讽道,“他们还不配。瑞克,我想你告诉银狼,我们是在一条战线上的。所以你们不能做的事,我来做。因为我同样是一个没有底线可以肆意妄为的人。” “你来做?”林锐吃惊道。 “是的,你们的想法不错,这确实能让英美等国对秘社产生危机感,甚至可能着手部署铲除他们的计划。但你们黑岛公司在明处,本身的风险太高,银狼和你们都无力承受。但我不一样,我本身就在暗处。如果这件事由我来做,最合适。”阿拉丁低声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必须保护好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