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怎么干?我听你的。”阿虎点头道。 “明天我带几个人去见见冲突的双方部族,跟他们讲清楚利害。你带着人守住这儿。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就整个区域来说,还是利于防御的。但是在西北侧的位置要加强,那是最靠近武装冲突的位置,而且还有一个出入口。 明天你们最好把那里堵死。我不管用什么材料,废旧机械也好,干混凝土也行,实在不行就让那些工人吊几个集装箱垒起来,总之我要那里完全被封闭。”林锐一边说一边指着远处道,“还有,从高处那个位置可以俯瞰周围的几公里,派人去那里加岗哨。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们需要预警。” “明白了。我马上让人去办。”阿虎点点头。 “阿虎。”林锐沉默了一会儿,“最近怎么样?” “教导队已经完了。”阿虎低声道,“当年赵建飞教官留下来的底子,在上一次的行动之中全消耗得差不多了。整支队伍都要重建。黑豹古雷和小彭都在忙这事。我们同一批进公司的,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几个在总部。其他人要么退了,要么死了。” “能退也好,能退也好。”林锐重复着这句话,在一旁坐了下来,低下头抽了支烟。没有人能够体会他现在的心情,几年时间,足以把当年那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变得更加成熟。林锐也深深明白了佣兵的真正意义,这一行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能够平安退下来,重新开始生活,对这些同伴来说是一件好事。 阿虎也坐在他的身边,和他聊了很久。关于很多当年熟识的战友的很多趣事,他们还记得。但其中很多人已经葬身这非洲的战火。 这是林锐等人抵达的第一晚,当天晚上并不平静,枪声在附近66续续响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林锐带着o2的几个队员上路。清晨的空气之中似乎还残留着火药的气息,远处隐隐还有阵阵焦糊的烟味飘来。 “老大,这条路现在被两派人占据了。一派是丁卡族人,另一派是努尔族的人,我们先去哪儿?”将岸问道。 “还是先去找丁卡族人吧。他们占据了这边的半条路,距离我们也更近一些。”林锐指着前面的公路道。“他们的武装分子头目叫什么来着?” “我哪里知道,不过在这里负责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出了名的大人物,应该只是无名小卒。”将岸回答道。 林锐点点头,“那就不管了,直接开车去他们的哨站。记住了,我们只是去威胁他们的,所以没有我的命令别轻易动手。但等我要求动手的时候,也千万别犹豫。尤其是你,俄国佬,我知道你憋了一肚子火。但是记住大局为重,别因为情绪坏了事。” 谢尔盖耸耸肩,“当然。” “好了,出吧。”林锐等人的车开得也不快,几辆车慢慢悠悠地驶向了丁卡族的哨站。 现有车辆经过,丁卡族的部族士兵正想拦住他们,却被身边的另一个部族武装分子拉住,“这是采油井那里出来的车,应该是去外面采办物资的。先放他们过去,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们再拿下。” “为什么?”那个部族武装士兵奇怪道。 “笨啊,那些石油企业有的是钱,他们出去采购一般会买很多回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借着检查的机会,把整辆车都扣下来。因为他们购买的东西多,通常还有药品,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说这是偷运违禁品,我们完全可以扣车抓人。”另一个武装分子轻笑道。“现在是空车,你怎么抓,又以什么理由来扣车?” 那个部族武装分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正在他们小时交谈的时候,那几辆皮卡车居然停在了他们的哨卡前。车上的人拼命按着喇叭。 那两个卡丁族的部族武装分子有些意外,通常即便是当地人,看到这里的部族武装分子,也会匆匆地离开。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专门往枪口上撞的。林锐从车上跳下来,走到了哨站旁边,大模大样地点了一支烟,走过去挥手道,“看什么看,让你们头儿出来。” “头儿?”那个武装分子一下没反应过来。 “上级,头目,老板,随便你们怎么称呼,反正去把说话有分量的人找来。”林锐看着这两个黑人哨兵道,“我不跟小喽啰浪费时间。” 这两个部族武装分子本来有些恼火,但是一看林锐身后那些人和那架势,立刻心里有数了,来的这些人都是雇佣兵。他没敢迟疑,一路小跑,向着远处的路边高喊着什么。不一会儿。大量的部族武装分子从各处快聚集过来。这些武装分子全都是身穿迷彩服,驾驶着武装皮卡,端着ak47。虽然是部族武装,个个高矮不齐,但穿上了军装也像模像样。这些武装分子一来,就把林锐等人围在了中间。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这人光着膀子,头上却带了一像军官,是因为这个家伙手里拿着一支手枪。他也是这群人里唯一手上拿了支手枪的人。 “怎么回事?”这个黑人大汉看了看林锐,问身边的那两个部族哨兵。 “是油井那边的人。”一个哨兵指着林锐低声道。 军官猛然回过头,他那一张黑得看不清五官的脸上,唯有眼白和牙齿是白色的。他瞪着林锐道,“什么人?” “黑岛公司的人。从现在起,油井那边归我管了。”林锐缓慢地道。 “黑岛公司,雇佣兵?”军官皱眉道。 “军事安保。”林锐吐掉了嘴里的烟头。“从现在开始起,我们的车队想什么时候通过这里,就得什么时候通过。任何人阻拦,就是跟我们作对。你们的人如果胆敢靠近油井那边五百米以内,也是跟我作对。” 军官看着林锐半天,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身后的那些部族武装士兵也都大笑不已。似乎没有人把林锐所说的话当一回事。